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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

2017年11月22日 06:20--浏览 · --喜欢 ·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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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尖叶

  恒安城下有个乞丐,他没有了下肢,见人就唱一首奇怪的歌曲:“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一日张生来到河边挑水,见河边坐着一身穿红衣的女子正梳洗着长发,张生便上前打起了招呼。

  张生:姑娘是何许人也?

  女子肩膀一惊,用长袖遮住嘴巴说到。

  女子:哦,小女的家就离这不远处,从你们家走几步就是了。

  张生窃喜,放下了手中的扁担。

  张生:原来我俩是邻居,那即是邻居为何小生从未见过。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生,然后甜声细语的说到。

  女子:爹娘前些日子才搬来,为了躲避外面的债主。

  张生呵呵一笑。

  张生:原来是这样啊,那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你就叫我红娘好了。

  张生看着她那洁白如玉的纤手,看着她那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不经咽了口口水。

  张生:红娘,哈哈好名字,正好合你这身大红衣裳。

  红娘嫣然一笑。

  红娘:敢问公子大名。

  张生:这里没有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就叫我张生好了。

  红娘微微点头。

  红娘:那我就叫你张郎好了。

  张生哈哈大笑。

  张生:哪怕是叫我色狼都行。

  红娘听完微翘起嘴角,将红袖慢慢的放下,露出了秀美迷人的脸来,看的张生是垂涎欲滴,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红娘:那红娘就就此别过了,爹娘还在家中等着收拾东西准备去城里卖些钱来。

  张生猛擦了把口水。

  张生:好好好,那我们改日再续。

  张生话没说完,红娘便已起身优雅的离开了,优雅的宛若是天上的仙女,总之凡人是不可能有此气质容貌。张生待她走后还特地走到她坐过的石头上,俯身闻着余香。

  张生感叹:倘若红娘愿与我共度一日春宵,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自此之后,张生便每天都到河边来打水,期望着能与红娘再次相遇,然而他每次却也总是扑了个空,这让他的心情很是低落。张生回到家中将扁担往地上一扔,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看着快要水被淹死的青菜发起了呆。

  站在一旁的妻子见他天天挑水,便不解的问到。

  张氏:我说咱家的两口大缸都被你灌满了,还有那青菜也淹的半死,难道你这打水还上瘾了不成。

  张生抬头看了一眼黄脸的婆娘,心中又念起了河边的红娘,张生底下头去没有理睬。

  张氏也看了一眼空桶,然后似笑非笑的说到。

  张氏:今天怎么没有打水回来,难道是河里的水被你打光了不成。

  张生:你磨你的磨吧,人丑话也多。

  张生说完起身进了屋里。

  又一日张生再到河边打水,只见晴空万里,天上的白云在清澈的河水中游荡,张生捡起一块石片,在水面上打出几轮涟漪来,然后失落的坐到了红娘曾坐过的石头上,合手大喊了句。

  张生:红娘你在何处,为何久久不来与我再续。

  话音刚落天空便下起了骤雨,哗哗啦啦,搅得河水一片浑浊,张生匆忙起身准备跑回家去,只见身后出现一个打着伞的红衣女子。张生伸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定眼看时那人正是红娘。

  红娘:张郎还不快进来,小心淋雨着凉。

  张生听完欣喜若狂的钻进了伞里。

  红娘抚起衣袖擦去了张生脸上的水珠,然后关切的说到。

  红娘:张郎不如先去我家中,待我回家再把伞叫你拿去。

  张生一把搂住了红娘的肩膀。

  张生:去你家不太方便吧,万一被你的爹娘看到……

  红娘低头看了一眼搭在肩膀上的手臂。

  红娘:爹娘进城卖蔬菜、柴火,得有些时日回来,张郎不必慌张。

  张生心中狂喜。

  张生: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生来到红娘家中,见家里果然空无一人,嘴角的笑意便收之不去。红娘端来了一壶烧酒,找了一些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将他被淋湿的衣服拿到厨房烘烤了一会儿。

  红娘抱着一叠冒着热气的衣服来到了客厅里,只见张生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红娘:张郎的衣服干了,要不你就换上赶紧回去。

  红娘把衣服捧到张生跟前,不料被张生一把拉入怀中。

  张生:我朝思暮想的红娘啊,你难道就这么心急赶我走嘛。

  红娘的肩膀微微挣脱了几下,然后缓缓的依偎在了张生的胸口。

  红娘:别动,让我听听你的心有没有在说谎。

  张生用两根手指轻捋着红娘的头发。

  张生:你若不信我挖给你看,反正它现在已不属于我。

  红娘即刻轻拖出张生的怀抱,像是一段绸子,一片羽毛,张生对刚才的一霎那感到十分的诧异。

  红娘背过了身去,身体散发出阵阵阴冷。

  红娘:要不咱们进我屋里,把酒言欢可好。

  红娘讲完飘进了屋里,仿佛是脚踩着一片云朵,张生只感觉身体闷热,心想定是那烧酒喝多了。

  张生一进房门,便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阴风,房间里大的好像是一座宫殿,宫殿的顶上垂下一条条红色的绸带随风摆动,绸带的周围围绕着一缕缕青烟。红娘躺在不远处铺着红毯的圆铺上,露出了一条白皙细长的腿来,铺上还摆放着一张圆桌,圆桌上又摆放着美酒和水果。

  红娘:张郎快过来,红娘陪你小酌几杯如何。

  张生立刻伸出了舌头,像是发情的小狗。几杯美酒下肚,张生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是置身于仙境一般,只是这美酒为何越喝越多。

  红娘将一颗樱桃塞入张生的口中,倾斜着脑袋媚笑到。

  红娘:借着张郎的酒兴,红娘给你唱首歌如何。

  张生边鼓掌边呲牙咧嘴的笑着。

  张生:好好好,我最爱听歌了。

  红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由妩媚变成了仇恨。

  红娘: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张生一时听的也是云里雾里,但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便继续鼓掌叫好。

  红娘唱完阴阴一笑,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嘴唇也更加的殷红。

  红娘:我唱完了,那么该张郎来唱了。

  张生摇头晃脑的说到。

  张生:唱什么。

  红娘:我刚才所唱的。

  张生挠了挠脑袋,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张生:斩……斩……斩羊头,买狗肉……

  红娘一脸的严肃。

  红娘: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张生:斩羊头,强暴猴,鼠什么来着……

  红娘: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张生: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鸡……

  红娘: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张生: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红娘听完微微一笑,露出一脸满意的表情,然后站起了身子,指着身上的衣服说到。

  红娘:我身上穿着四件衣服,你帮我做四件事情,每完成一件红娘便脱下一件。

  张生摸了摸脑门邪笑着说到。

  张生:咱俩直接翻云覆雨不就是了,哪须搞的如此复杂。

  红娘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刀子,张生吓得后退了几步。

  红娘:你若不能答应,我就毁了这没用的容貌。

  张生慌忙摆手。

  张生:别别别,我答应你,十件一百件都答应你。

  红娘的嘴角微翘,点了点头然后说到。

  红娘:你父母的房间里有只山羊,你趁着你们家没人的时候把它牵来。

  张生再次坐到了桌旁,边大笑着边摆手说到。

  张生:我家哪有什么山羊,红娘你是不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话没说完红娘便拿起了锋利的刀子在脸上划了一下,张生惊恐的冲上前去,夺下了她手中的刀子,将她搂入怀中。

  张生,唉唉唉,你这是作甚,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这么好的容貌毁了多可惜。

  红娘的鼻孔中窜出几声笑意。

  红娘:你又不信我,还留它作甚。

  张生猛叹了口起。

  张生:好好好,我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嘛。

  张生说完换下了衣服回到了家里,没要半柱香的时间结果还真的从他爹娘的屋里牵了一只山羊过来。

  张生高兴的说到。

  张生:你说还真奇了怪了,咱家还真有一只山羊。

  红娘微笑着脱下了外衣,露出了迷人的香肩,张生猴急似的扑了上去,在红娘的肩膀上吮吸起来,鼻孔中喘着粗气。

  红娘一把将他推开,张生的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来。

  张生:山羊我不是牵来了嘛,你又为何……

  红娘从地上拿起一把砍柴的柴刀来。交于张生的手中,张生又是一头的雾水。

  红娘:边唱着我教会你的歌,然后把它的头砍下来。

  张生看了一眼锋芒毕露的柴刀,又看着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山羊,他苦笑着。

  红娘: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情都做不来吗?

  张生见红娘有些生气,便唱起了歌,然后将袖子一卷,一道寒光照的山羊闭上了双眼,手起刀落山羊的脑袋便像个蹴鞠一样在地上滚了个圈。

  张生把布满鲜血的柴刀往地上一人得意的说到。

  张生:我只是怕脏了小姐的闺房。

  红娘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在山羊脖颈的血管里接了一杯血水,然后含在口中喂到了张生的嘴里。张生硬着头皮将血水咽了下去,刚准备脱下红娘的衣服却被她喝止住。

  红娘:你还需抓来你们家菜园子里的猴子才能脱下我第二件衣服。

  张生一脸不耐烦的说到。

  张生:你就直接告诉我其余的东西在哪里,我一趟全把它们给抓来不就行了。

  红娘用舌头舔去了嘴角的血丝。

  红娘:老鼠在后院,鸡在磨上。

  张生:那马呢?

  红娘:马它就在这里,你先把别的动物都抓来。

  张生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未发现红娘说的马在何处,他便十分扫兴的再次赶回了家里,在红娘所说的地方,抓来了猴子老鼠和母鸡。

  红娘:唱着歌,然后按照歌里所说的那样去做。

  张生看着这三只动物,开始踱步起来。

  张生:别的还行,只是这强暴猴子我实在做不来。

  红娘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露出了洁白无瑕的身体。

  红娘:你做的来,你什么都做的出来。

  张生好奇的看着她。

  红娘:你只要帮我做这几件事情,我就嫁给你,服饰你一辈子。

  张生再次咽下了口水,然后唱着歌,做完了所有的事情。

  张生兴奋的把红娘抱到了床上,用脚踹掉了酒桌,卖力的脱着身上的衣服。红娘突然撑起了胳膊在他的耳根轻声问到。

  红娘:你父亲是属什么的?

  张生先是一愣,然后急促的回答说。

  张生:羊啊。

  红娘接着问到。

  红娘:那你娘呢?

  张生这次停止了下来,坐起了身子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张生:你问这个干嘛?

  红娘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红娘:你娘是属猴的,你妻子是属鸡的,你儿子是属鼠对不对?

  张生慌忙的滚下了床,转身看向了地上的动物,只见地上捆着没了头颅的老父亲,一丝不挂,头发蓬乱的老母亲,血肉模糊的妻子,还有身体分离,嚎啕大哭的八岁小儿子。张生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立刻麻痹起来,他浑身抽搐的跪倒在地上,眼睛里的血丝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蚯蚓。张生宛若雕像的呆了很久才终于缓缓的转过头去,只见红娘已变了个人。

  张生:阿……阿春!

  阿春的眼中流出了两道血泪。

  阿春:是吧,我就说你做的出来,什么都做的出来,就像那一晚你强暴了我,然后杀了我一家四口一样。还记得我这身红衣服吗?这是我结婚的时候穿的,也是我投河的时候穿的。

  张生的脖颈青筋暴露,手指用力的抓在了地上,挠掉了指甲。

  张生:你这个……魔鬼。

  阿春冷冷一下,霎那间就到了张生的跟前,用那红红的眼睛看着她。

  阿春:人可都是你杀的,你说谁是魔鬼。

  张生想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却是一把掐了个空。

  阿春消失在了张生的面前,天空传出了刺耳的歌声。

  阿春: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张生抓狂似的捂住了耳朵,然而那歌声却仿佛是可以穿透一切,只见宫殿在不停的旋转,慢慢的变成了漆黑的夜空,张生的四周是高高的草堆,草堆的边上插着一根根跳跃着的火把,张生在火把见翻滚着,奔跑着,直到一脚叫它踢到了干草上……张氏痛苦的挪动着通红的肉体将儿子盖住。

  天空依然回荡着:斩羊头,强暴猴,鼠截一半叫啾啾,鸡剥皮来让它走,马就放在火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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