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可可和派大星为我过生日,吹蜡烛的时候,我很大声地许了个愿——
“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我要直接结婚,结婚!”
可可和派大星都没接我的话,前者表情有些沉重,大约以为我还没从前任事件中恢复过来,而后者则忙着低头划他的手机。
我双手抓起蛋糕上的奶油往他们的脸上抹,以行动宣布奶油大战就此开始!
派大星身为男人,又是个练家子,单打独斗肯定拼不过,但每年在这个时候,我和可可必会同仇敌忾,把他压在地上抹得连他亲妈也认不出来。当然,我们之所以能屡战屡胜,主要还是因为他保留了实力。
只不过,今年情况竟然有变——在大战中,一向低调温和的派大星突然性情大变,在闪避间忽然一把扣住正对他穷追猛打的我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将我压在了沙发上。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由于脸上涂了奶油,所以我并不能看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但就算白痴也能感受到,此刻气氛很有些暧昧!
“你你你要干嘛?”我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在紧张些什么,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只好拼命咽口水。
派大星幽深幽深的眼静静地望着我,低哑磁性的嗓音仿佛要蛊惑人一般地问:“你刚才说,你不要恋爱要结婚?”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又问:“和谁结?”
“这个……我也还没想好……”到时候一个一个相亲,总能挑到个相对合适的吧?
“那你觉得……”他顿了顿,却没有迟疑,“我怎么样?”
哈?
可可大概一直守在边上看好戏,此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就说吧,这厮喜欢你,这么多年真亏他能沉得住气!”
派大星根本没理会可可的起哄,他依旧直直盯着我,锲而不舍地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挺好的。”说完我又接了一句,“不然我和可可能和你做这么多年的朋友?”
派大星眼神一黯,抿了抿嘴唇,似乎起了点脾气,然后脑袋一低,直接堵住了我的嘴,并且!开始了义无反顾的蹂躏!
卧槽!可可还在边上看着呢!
我的反抗无异乎以卵击石,某种程度上似乎还刺激了他的征服欲,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屈服了。这家伙的情史虽乏善可陈,但技术貌似还不错……我忘了此刻自己应该矜持、克制,也忘了大功率可可的存在,开始回应派大星。
正当我和派大星吻得如火如荼之时,门铃忽然响了。
可可一边去开门一边说:“乔乔,我赌一块钱是你妈来吃生日蛋糕了!”
我妈?
我顿时无比清醒,睁大眼睛开始奋力推开派大星。
他的嘴唇慢慢离开了我的,身体却还压在我身上,并且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原本幽暗的眼神此刻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热烈得让人不忍直视。
我拼命推他,嘴里一边说着:“要真是我妈你就死定了!”
派大星微撇了下嘴唇,回道:“我不怕死。”
“是跑腿,不知道送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可可嘀咕着。
派大星头也不回,径自朝可可伸直手臂:“是我点的‘外卖’,给我吧。”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我的身上,仿佛一个不盯着我就会溜了似的。
一个普通的纸袋子,里面装了个丝绒盒子。
我内心陡然一惊,敢情刚才我许完愿他低头扒拉手机的时候就是在点这个“外卖”?
只见派大星打开盒子,掏出里面的戒指,作势就要往我无名指上套去。
“等等!”我连忙缩回手,不满地瞪着他,“你几个意思?”
“求婚啊。”他回答得还挺理所当然。
“这也叫求婚?”我看逼婚还差不多!
他想了想,这才从沙发上退到地上,举着戒指单膝跪地,神情郑重地问:“李乔乔,你愿意嫁给我吗?”
从被他压在沙发上开始,我就一直处于被动,此时感觉终于拿回了主动权,心中顿时有些扬眉吐气的得意和痛快,我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我!不!愿!意!”
话音未落,我已经从沙发上弹起准备逃跑,没想到派大星动作比我更快,直接握住我的脚踝一把将我拉回到他的面前,然后不容置喙地将戒指套上了我的左手无名指。
“拒绝无效。”他耍赖似的一笑,说,“李乔乔,我娶定你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霸道且直接的派大星,敢情这些年他任我揉圆搓扁都是在卧薪尝胆呐?
我哼了一声,开玩笑,你说要娶我就得嫁吗?
我伸手去摘戒指,却悲催地发现,戒指居然卡在肉里动弹不得!
我瞪着派大星:“连我戒指戴几号都不知道还敢说要娶我?”
他伸手揉了下我的脑袋,笑:“不,我就是想让你摘不下来。”
尼玛!
2
每年我都有不同的生日愿望,大前年是当出租车司机,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了前任路晋西;去年是开花店,生意惨淡的时候就把派大星骗过来坐在店门口插花揽客;今年……除了结婚,我还想当个私家侦探。
基于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真理,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节约成本,最终我的侦探事务所开在城西老城区一条偏僻巷弄的楼上,木漆招牌上歪歪扭扭的字是可可写的,但已经是我们三个人里写的最好看的了。我把花店里处理剩下的一些花搬过来作装饰,搭配古旧的老房子,自以为别有一番风味。
开业一个星期,门可罗雀,而我精心插的花似乎也要因为夏季的炎热而枯萎。
我举了个电蚊拍,无所事事地追杀蚊子们,最后从木框窗户向外看的时候,看到派大星带了个女人从底下进来了。
女人?我心中有些疑惑。派大星身边的女人除了他妈应该就只有我和可可了,这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木楼梯嘎吱嘎吱响,很快我就看到门被推开,派大星将身后的女人让进来,然后向我介绍:“乔乔,这位是许美丽许小姐。”
我冲着这位许美丽小姐笑得格外客气,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不得不说,这位许小姐无疑是美丽的,而且她应该也很了解自己的美丽,从头到尾都十分精致,却又不张扬,举手投足仪态大方,总而言之,就是我妈希望我能成为却没能做到的样子。
“你好,乔乔。”许小姐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派大星,微微一笑。
看来这许小姐,对派大星好像有点意思。
派大星毫无所觉,而是继续对我说:“许小姐说,她需要一名私家侦探帮她调查些事情,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面上虽没什么,但因为我和派大星实在过于熟悉,所以很能听得出他言语间邀功的意味。
毕竟这是乔可星侦探事务所成立以来的第一单生意。
许美丽以涉及隐私为由,将派大星请了出去,然后我与她隔着木头茶几对坐,气氛瞬间居然变得有些微妙。
“不知道许小姐想调查什么?”我拿出电脑,作出一副洗耳恭听以及认真记录的样子。
“我想知道沈星喜欢的人是谁。”沈星是派大星的大名。
我指尖一顿,抬眼看向她。
她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的光芒仿佛带刺一般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摸了摸卡在肉里的戒指,沉吟道:“嗯……这个得好好调查以后才能回复您。”
她从包里抽出一沓毛爷爷,往茶几上一放:“这是定金。”
啧,现在居然还有人在身上带这么多现金。
我笑了笑:“没想到这个问题还挺值钱。”
“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结果?”
“我尽量吧。”毕竟派大星这么“高深莫测”的人,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还没捉摸透。
许美丽小姐轻轻点头,作势便要起身离去,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又叫住她,斟酌着问了她一个问题:“那个……你觉得,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算喜欢吗?”
“我认为……”许美丽小姐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我左手顿了顿,而后微微一笑,“男人向女人求婚,未必是因为喜欢。”
派大星并没有和许美丽一同离去,而是将她送到楼底下挥手作别,又重新回到了楼上。
派大星向来不八卦,但他竟然好奇许美丽想要调查的事。
我埋头认真刷微博,随口应了句:“她看上了一只猫。”
“猫?”
“嗯……一只发情的公猫。”
我答得漫不经心,手中正忙着在搜索栏输入:“怎么判断对方是不是喜欢你?”
派大星烧了水,又拿起剪刀修花,他站在窗户边上,我一抬头就能看到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的样子,我点开微信给他发了条信息:“我想吃糖。”
手机在他裤兜里振动了一下,而他居然毫无所觉。
我沉住气等了大概十秒钟,他还是没反应,便有些气恼地低声嘀咕了一句:“迟钝!”
没想到这时他耳却尖了,立刻转头看着我,微挑眉毛问:“你说谁迟钝?”
我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气愤:“我声音这么低你都听得见,那手机在你裤兜里振动你怎么就听不见?”
“手机?”派大星腾出手从兜里摸出手机,然后点开,看完之后有些无语地看着我,刚要张口说什么,立刻就被我制止了,我指了指手机,示意他用微信回复我。
三秒钟之后,我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派大星:“哦。”
哦?
就这样?
微博上明明说,如果对方喜欢你,当你发送“我要吃糖”之后,他就会说“我给你买”,再不济也会劝你说吃糖容易蛀牙,这“哦”又算哪一门操作?
不按套路的结果让我心情莫名不爽,我开始赶人:“我要外出办事去了,你可以撤了。”
“办事?”派大星眼睛一亮,“是去找许小姐看上的那只猫吗?”
他立刻放下剪刀跟过来:“我和你一起。”
我用力瞪了他一眼:“我去健身。”
“健身?”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举起左手无名指亮到他面前,“不瘦个十斤八斤的,怎么把它摘下来?”说起这个我就肉疼,健身房的小哥哥口若悬河,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怎么滴就义务反顾办了年卡,还是私教的那种!
派大星看我的眼神隐隐多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虽然他很欲盖弥彰地弯了下嘴角:“不摘挺好的。”
挺好?走哪都被当成已婚妇女的滋味你尝尝?
3
别说,我的私人教练还挺帅的,长了张小奶狗的脸,黑色背心下裹的却是大野狼的身材,我是越看越满意。
教练说他要给我制定个锻炼计划,那些略显专业的词语甩出来我虽然没听懂,却还是很配合地点头。
就在教练给我做贴身指导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有点加快的节奏,前方忽然兜下一道黑影。
抬头一看,竟然是派大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转念一想,可可知道我在哪其实就等于派大星也知道了,我这问的纯属废话。
“这位是?”不知道为啥,教练问的有点尴尬还有点心虚。
“他是……”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派大星一把抓起我的左手在教练面前晃了晃,然后我就听见他问教练:“你觉得我是谁?”
也不知道教练心虚啥,居然一边说着“别误会别误会”一边就转身跑了。
我就不明白了,咱光明正大健身,你跑啥呀?
关键是,连派大星也一副我做了坏事被他抓包的表情,脸色还有点怒其不争。
啥情况啊这是?
从健身房出来,派大星一路沉着脸,这在我印象中是鲜少出现的情况,我几乎想不起来他上一次臭脸是什么时候了,就连之前他因为打人被关警局里也没这样过。
我沉不住气,拦在他面前问:“你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你知不知道你刚去的那健身房在业界的名声有多臭?那些说好听点叫教练,事实上……我说你就不能长点心吗?”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长心了?”
“那家伙整个人都快粘到你身上去了你就一点都没觉得有问题?他手一直搭在你臀部上你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有吗?”我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有点。但那套健身动作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压根没顾及那么多。
“难怪他们家年卡那么贵……”我嘀咕,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派大星一听我这话,就跟炸了毛一样声音陡的就大了:“用不着?李乔乔小姐,平时我但凡碰着你一点你就大呼小叫说我吃你豆腐,现在你都快被别人吃干抹净了你觉得我是反应太大?”
我不禁皱了下眉头,要说吃干抹净,也应该算他亲我那次吧?居然好意思把这锅甩到别人身上去?
“以后不许再去了。”他居然还敢命令我!
“那年卡怎么办?据说不支持退费的……”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我帮你二手卖掉。”
“卖给谁?”
他想了下,说:“回头我问问许小姐。”
我当时脸色就变了:“不卖!”
“还有……”他从上到下把我盯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我的左手上,“不许减肥,你敢减二两,我就养你五斤,保证把你胖得连你爸妈都认不出来。”
4
我问可可:“你觉得派大星喜欢我吗?”
可可正在吸派大星给她点的奶茶外卖,闻言用很鄙视及嫌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反问:“你瞎吗?”
“怎么证明呢?”
“证明什么?”
“证明他喜欢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求婚那件事除外。”
可可“嗤”了一声,然后说:“你要证明派大星喜欢你,就像要证明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虽然可可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此刻,我觉得只有那位许美丽小姐才是真正懂我。
就在这个时候,派大星的信息进来了,他给我发了张图片,然后问我:“许小姐要找的猫是这只吗?”
烈日炎炎之下,他的头发湿得像做过定型,脸上的笑容倒是挺灿烂,至少比他怀里的那只猫看起来灿烂多了。
我翻了个白眼,回:“不是。”
可可凑过来,颇有兴致地问:“他还在帮你找猫呐?”
我立刻更正道:“他是替那位许小姐找猫!”
可可戳了下我的脑袋,继续问:“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帮’那位许小姐找猫?”
怎么没想过?不就是一只发情的公猫遇上了一只母猫。
过了一会儿,派大星的消息又进来了:“那是这只吗?”
“好像是,我今天忙,要不你帮我送去给许小姐吧。”发完信息我就把手机丢一边去了,这么想在许小姐面前表现,那就如你所愿。
可可说晚上派大星会过来一起吃火锅喝啤酒,我情绪正有些低落,哪怕听到最爱的火锅也实在提不起劲来,蔫在事务所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日常我下班都挺早,因为一入夜这条巷子就静得跟没人似的,我别的不怕就怕黑,当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我就只开白班。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想多待一会儿,可可说她先回去熬汤底,末了给我发信息让我忙完这边就赶紧回去。后来又打电话来催,我没接。
她又发了文字信息过来:“你和派大星合伙放我鸽子是不是?这笔账老娘记下了,你俩给我等着!”
所以派大星是送猫给许小姐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扭头望了眼外头暗无星子的夜空,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可可和派大星三个人认识的时候,我们都还未成年。那时候的派大星就是一只弱鸡,还需要我和可可保护他。但他成绩特别好,高考成绩也是我们三个里最好的,不过因为我和可可报在同一所大学,他为了离我们近点,就报了和我们同城的另一所大学。
就是在那四年里,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从一只白斩鸡变成行走的荷尔蒙。好多人都羡慕我和可可居然可以有如此优秀的朋友,但在我们心目中,他仍然是那个弱到需要保护的文质书生。
但有他在,我和可可每次失恋喝醉酒哭天抢地的时候,都靠派大星把我们背回宿舍。
终于有人忍不住好奇问我们:“你们俩交了一茬又一茬的烂桃花,怎么就没想过染指那位派大星?那可是极品啊!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我和可可皆是一惊,仿佛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其实我想过的,但也仅限于想。我用我福尔摩斯的脑袋推断了一番,认为派大星应该是在暗恋可可……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我没继续想下去,反正他们也一直没有在一起。
派大星向我求婚,我其实不太明白他的意图。
要么他喜欢的人其实是我,想和我在一起。
要么他喜欢的人是可可,只不过是想借我来刺激可可发现自己的内心……挺渣也挺狗血的,但我却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又出现了个许小姐,顿时让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但有一件事我似乎是能确定了。
我应该是喜欢派大星的。
以我的资质和条件,怎么可能次次遇到的都是烂桃花,不过是因为,因为在我心中,他才是最好的那一朵。
所以我才会去参加路晋西的婚礼,不过也是因为我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在意,只是戏精上身非要表现出一往情深的样子。
我给可可打了个电话,那头一接起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丫的还敢给老娘打电话?”
我把自己缩在沙发里,开口的时候发现鼻音居然有点重:“可可,你喜欢派大星吗?”
那头忽然就静了下来,似乎是被我的奇招制服了。
可可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这些年,我们只顾着调侃和打趣,似真似假地猜测派大星喜欢对方,但却从来没有问过彼此“你喜欢派大星吗”?
仿佛那是一个禁区。
“喜欢过的。”可可回答。
“如果大学那会儿你敢问我这个问题,我就会告诉你,我很喜欢派大星,然后我就去追他。可是你一直没有问,我也一直不敢说,因为对我来说,你和派大星一样重要。”
“屁!自己怂别拿我当挡箭牌!你还不是怕万一被拒绝了,你就爱情和友情都没了,还不如当个所谓的好友,还能在边上一直耗着。”我毫不留情戳穿她的深情和义气。
可可在那头嗤笑了一声:“难道你不是吗?你和我就是半斤八两,你居然还好意思屁我?”
“我和你当然不一样!”我嘴硬道。
“确实不太一样,”她哼哼道,“我喜欢派大星是过去式,而你一直是进行式。更悲催的是,现在出现的那个许小姐,战斗力极强。你好自为之啊。”
“……咱能不扎心么?”我苦着脸,忽然听到外面的楼梯响起嘎吱嘎吱声,似乎是有人上来了!
这大晚上的,怎么还会来人?莫不是……我心里一个激灵,背上寒毛直竖。我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滑下身子,猫着腰躲到办公桌下面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怎么了?”可可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吱呀——”门居然被打开了,我明明落了锁的!
我心提到嗓子眼,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赶紧挂断可可的电话,转而拨通派大星的号码。
电话还没接通,办公桌旁边的椅子却被人一把推开,我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放声尖叫,却听到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派大星蹲在办公桌外蹙着眉头看着我,问:“你这是在干嘛?”
我生气地用力推了他一把推开:“你过来不会先跟我说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脑补了多少恐怖电影的画面啊!”
“我到楼下的时候喊过你啊。”
“有吗?”可能我和可可在通话,聊得太专心了。
我从桌底下钻出来,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假装很随意地问:“刚从许小姐那边回来?”
“我找错猫了。”
“哦……你没来吃火锅,是和许小姐一起吃饭了?”
“没,心情不好,就去跑了两圈。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跑到这里来了。”
“没替许小姐找到猫所以心情不好?”问完自己先问到一股子酸味,哎。
他忽然低声笑了,问我:“一起去买个螃蟹?”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抬头他:“螃蟹?”
“嗯,”他看着我认真地点头,“你有醋,我得有螃蟹才行。”
“我才没有!”
“你确定?”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坐在我边上,单手搭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目不转睛地近距离盯着我看。
顿时有种压迫感。
我咽了咽口水,然后忽的起身,说:“走吧——”吧字还没说完,手臂一个受力,又被拉了回去,直直落入他的怀里。
“借我抱一下再走,好不好?”
我没吭声。
他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近得有点亲密:“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还是没吭声,如果和许小姐有关系,那我就不想知道。
5
派大星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就在找猫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那只被我无中生有的猫……我只好跟他说,我准备把钱退还给许小姐,不找了。
过了一会儿,派大星的信息进来:“据不可靠消息,好像在民政局附近出现过,速来!”
民政局?
我倒腾了半天才过去,派大星似乎已经到了很久,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媚,汗湿的T恤略略贴在身上,隐约显出好看的身体线条。
练过的就是不一样啊。
我没来过民政局,此刻不由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身边陆续经过几对大约来领证的,都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我不由又多看了派大星两眼,略有点嫌弃。
我决定告诉他真相:“其实那个许小姐根本没让我找猫,她不过是想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嗯……”他笑了笑,“那你告诉她了吗?”
“没关系,我告诉她了。”
哈?
“那天送猫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她根本没让你找什么发情的公猫。”他还特地加强了“发情的公猫”几个字的语气,“难道你不知道,公猫就算要发情,也是要看对象的。”
说到这里,他又忽然叹了声气:“有一句话可可说得很对,你总是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却从不关心最核心的问题。”
我猜是可可跟他说了那天晚上我们的通话内容。
“比如,你从来不关心我为什么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和你们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也不关心我为什么要拼了命的锻炼身体……你也不问我,为什么要故意买小一号的戒指让你摘不下来。李乔乔,你想知道的答案,从来都很清晰,我不懂你为什么还一副怎么想不明白的样子。”
“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没有变过。”
见我半天没反应,派大星多少有些无奈:“走吧。”
“去哪?”
“送你回事务所啊。”
经过办手续那栋楼的时候,他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又刚好被我发现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问:“来都来了,要不顺便领个证?”
他的脚步重重一顿,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我冲他嘻嘻一笑:“前提是,你带户口本了吗?”
派大星也笑了,说:“不巧,还真带了。”
……请问谁会在外面找猫的时候随身带着户口本?
我抱歉地摸了摸鼻子,说:“嗯,我也带了。”
那一瞬间派大星的眼里闪过一丝被反将一军的不可置信。
“不过我有个条件啊,”我叨叨道,“领完证以后你得和我补谈一次漫长的恋爱……”
要求还没提完,他已经捧住我的脸重重地吻了下来。
哎,光天化日的,影响不太好吧?可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开心。
吻完他抵着我的额头问:“就谈一辈子那么长的,好不好?”
6
自我成为已婚妇女之后,可可成了柠檬精。
约她吃牛排,她坚持要一个人坐一桌,因为不想看到派大星应我的要求把牛排切成心形然后再一口一口喂到我的嘴里。
约她看电影,她在问完我想看的片名后会果断买另一部同场次的电影票,因为不想看我和派大星互喂爆米花和可乐。
约她逛街,她说不想看到我穿件衣服明明土得像村花派大星却还昧着良心夸好看,关键眼睛里还真的有星星。
约她去旅游,她直接果断拒绝。
我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不是我见色忘义啊,是你自己不去啊。”
可可作势要打我,我挺直胸膛没在怕的,果然最后拳头落在派大星的身上,可可手痛。
可可说我越来越作,而派大星越来越没有身为男人的底限。
然后有一天,我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居然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糖,装在各种好看的罐子里,几乎填满了每个角落。
“糖?”
“你不是说你要吃糖?”
“也不用这么多……”我已经感觉到牙在疼了。
后来我才无意中发现,那些糖都是派大星亲手重新包过糖纸的,因为每一颗糖的糖纸上都写着字,有时是情话,有时是“凭此糖纸至派大星处领取****”……
蛀牙?姐没在怕的好吗!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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