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雨

Welcome.
杂食。

【燃晚/ABO】囚火(1)

*现代ABO。全员存活。

*有孩子有人格分裂有破镜重圆有不合逻辑的解释。

*渣文笔OOC,大量私设,非常非常非常雷,慎入。

*不要联系现实!!不要联系现实!!!

*又名《我成了我自己的接盘侠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有双梅X薛蒙,南宫驷X叶忘昔,南宫絮X罗枫华【反正不管怎么写同人,都会带上这三对就是了x】

*预计七章完结。大概三章都是车。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写雷文的第一章写了一个多星期,居然还有4K。

*正文加粗部分是引用的国外诗歌或者名言之类的。

【第一章】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聂鲁达《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楚老师。


楚晚宁回过神时,对面握着花束的小姑娘已经怯怯地站了好久。


“这个送给你!”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口,仰头让阳光滑过唇畔甜美的弧度,微风撩起脆喉间串串银铃,“妈妈说啦,你给我们捐了很多很多东西,你和妈妈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软瓣挲过他的掌心,如同蜻蜓点水在他的心上点下一圈涟漪。


楚晚宁陡顿哑言,似乎很不习惯被人如此真诚且直白地夸奖,因而只是浅提了唇缘,敛去眸内天生的霜雪,难得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心弦被那抹突然的回忆拨动,将上头的灰尘轻轻拂去。


似乎在很多年以前,也有那么一个孩子站在这里,干净纯粹得像是童话种出来的精灵。


但是他喊的不是楚老师,而是——


“楚哥哥。”


你至轻的一瞥,很容易将我开放

虽然我关闭自己,如紧握手指

你恒一瓣瓣解开我,如春天解开

她的第一朵蔷薇。


像是封尘已久的荒郊老屋透进一缕被蜘蛛网筛过的阳光,既温暖又刺目。


待到小姑娘欢欢喜喜跑回去和孤儿院的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楚晚宁才转过身捂住渐显苍色的薄唇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的指节随着躯体的颤动而突起,一蔓病白自下颚腾上俊眉。他极度压抑着紊乱的喘息,而后阖起掌心流动的一滩赤红。


楚晚宁的面上依旧是冷的,他不动声色地同院长道别,坐进了自己的车内,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注视着窗外倾倒的玲珑碎雪。


山川天象,他仅剩的也只有片面辰光。


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阑自热。


这大抵是真正认识他的人对他最终的印象。


现在距离接楚微雨回家还有一个小时,他决定在车内睡一会儿。楚晚宁输入那个熟悉的生日打开密码锁设定好闹钟,随后几乎是本能地点开信息栏,翻看着八年前的短信。


“凌晨四点钟,见海棠花未眠。”


那是墨燃给他发的。


每每看到这一条,楚晚宁总能想到那个十九岁少年在夜灯下伏案学习直至凌晨的模样。


那个记忆深处的幻影总会让他觉得既苦涩又温柔。


楚晚宁去接楚微雨是在下午三点半。他隔着车窗远远望见那个戴着绒线帽的雪团子在和幼儿园的园长荀风弱聊着天。


那雪团子眼尖得很,一瞥眼就认出了自己老爸的车,旋即蹦蹦跳跳地冲着楚晚宁奔去。


“Daddy,你手好冷啊。”楚微雨软糯糯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关切,他低头看着那被彻骨寒意浸渍的修指,简直心疼得不行。


“我给daddy吹一吹热气。”那小不点爬到楚晚宁腿上,低下小脑袋用细嫩小手合起他的十指抵至唇前,鼓起腮帮在腔内氤氲热息,而后小嘴微张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掌心描画一点一滴的温暖。末了方才堪堪掀起眼帘,弯弯眉眼勾了笔天真烂漫,碧水清瞳内吹开一层浅浅星雾。


自认为完成人类最伟大事业的楚小朋友一扬下颌,梨涡里的欣悦更深,随后得意洋洋地晃动着脑袋上的小绒球,美滋滋地给自己挂上了譬如“全世界最棒最贴心的小朋友”“诺贝尔孝子奖获得者”这类荣誉光环,甚至还眼巴巴地等着楚晚宁给他一个sweet kiss。


楚微雨小朋友在自恋这条路上可谓一骑绝尘,登峰造极,甚至令祖师爷级人物薛蒙都叹为观止,啧啧称奇。


所以楚晚宁确定这小家伙的基因突变程度已经达到了连他这个亲爹都不敢轻易认儿子的地步。


但是说实话,他楚微雨自恋的资本可是丰厚得很。全身上下,连根头发丝儿都散发着“别人家的孩子”这般该死的魅力,引无数家长竞折腰。


不过自恋归自恋,这孩子也比同龄人早熟太多。


他三岁以前被薛家夫妇带大,三岁以后也是在自己家和薛家两头跑,除了楚晚宁有时对他严厉一点,楚微雨小朋友可以说从小就被当成个小佛祖供着,本该无忧无虑,甚至应该单纯、幼稚甚至是任性。


但他没有。


或者说五岁以后没有。


他记得自己四岁时在家里大哭大闹了一次,因为自己不完整的家庭。他那天赌气没有吃晚饭,而楚晚宁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


“随你便。”


楚微雨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抱着膝盖哭成泪人。


然而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厨房就会有响声。


等到楚微雨半夜饿得不行,从睡梦中醒来后想去厨房里偷偷找点吃的时,他发现餐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


不仅如此,还比一开始多了几道菜。都是他爱吃的。


那个被他骂作冷血自私的父亲到底把饭菜热了几遍,又重做了几遍?


他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楚微雨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轻轻移开半敞的书房门。


他看到楚晚宁趴在桌上已然进入睡眠状态,而桌上的闹钟还有二十三分钟就会再次响起。


自然这不是楚微雨关注的重点,他的目光全被楚晚宁蜷曲五指下轻压的一张照片锁住了。


墨燃。


那照片的背后是一笔一划,用力极深,像是刻满岁月的疤痕。


楚微雨识字量远超同龄人,当即认出了那两个字。


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他几乎本能地将那名字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


楚微雨的指腹抵在照片一角将它谨慎地挪出。


他看到他的父亲和另一个青年站在一起。


他们并肩而立,同样的俊美无俦,风姿纵横,像是这世间最亲密的眷侣。


楚微雨几乎可以立刻断定,那个青年是他的另一个父亲。


他的双眼骤然涩得发胀,小手近乎虔诚地抚过那青年的眉眼,似是要用指腹蘸下那个人的身影,然后小心翼翼地浸在记忆的琉璃瓶中。


四岁前的楚微雨选择对他那个冷淡如雪的父亲敬而远之。


四岁后的楚微雨选择用自己幼稚的热情去一点点消融他父亲心上的寒霜。


他会很直白地表达出他的快乐与爱意,却把委屈都梗在喉中留给自己慢慢咀嚼苦涩。


楚微雨久等的Kiss没来,索性自己一伸脖子,极度费力地在楚晚宁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楚晚宁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出早上医生的诊断书,尖石乱岩陡顿把心湖砸得支离破碎。


林中是迷人,昏黑而深邃。

但是我还要赴许多约会。

还要赶好几英里路才安睡。

还要赶好几英里路才安睡。


楚微雨乖巧地把安全带系好,不安分地晃动着小腿,扬起头问了句:“今晚是要去薛伯伯家吗?”


楚晚宁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可是我今天还没给玉衡和踏仙君喂好吃的呢。”楚微雨小声嘀咕,“玉衡会生气的。”


玉衡,全世界脾气最臭的白猫。

踏仙君,全世界脾气最差的二哈。


两位大爷以为祸苍生为己任,当楚晚宁不在家时就开始胡作非为。一开始只是无视楚晚宁定下的家规,现在连自然界的伦理道德都不顾了,居然跨物种地谈起了毁天灭地震碎三观的恋爱。


“已经喂过了。”楚晚宁踩下了刹车,揉了揉楚微雨细软的额发,声音平静而温和,“早点休息,明早我来接你。”


楚微雨没有问他他要去干什么,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下车后给了他一个飞吻。


楚晚宁看着他从视线中消失,唇畔的浅弧渐渐融成惯有的冷峻。


罗枫华告诉他,墨燃几乎每晚都要去儒风集团附近的夜/店鬼/混。


这情报也是南宫絮告诉罗枫华的。


楚晚宁今晚想去找他,又不愿去见他。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以什么样的情绪去和他说话,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告诉他楚微雨的存在。


他该不该问他为什么当年不告而别,为什么回国后连一面都见不到,为什么短短六年,他就从一个孤儿变成了儒风集团的掌权人,从那个色彩明亮的青年变成众人口中最是狠毒的恶人。


大家都说墨燃活得真tm像个暴君。


在生意场上残暴。


在社交场上凶暴。


在情事上更是粗暴。


偏生这种大恶人近年混得风生水起,一脚把他那一度抛妻弃子的老爹踹下台不说,这人只用了三年就控制了公司高层,硬生生把那些个放肆猖獗的老东西变成了唯命是从的爱犬,心情好时就牵出来溜溜,极其虚伪地展示一下他墨大少爷关爱下属尊重长辈的优良品性。


当然更令人愤愤不平的是,就这种人渣居然在上个月搞到了国民女神宋秋桐,结果交往后的第二天就跑到夜店里醉生梦死去了。


权利、金钱、美人。


别人望之如穹,他弃之如履。


在他视野未及处,众人厌他,妒他,恨他,在背后义愤填膺地斥他为恶鬼,而把自己捧上最为圣洁无垢的道德神坛。


在他目光可至处,众人喜他,敬他,畏他,在面前低三下四地奉他为神明,而把自己踩进最为肮脏污浊的卑贱泥潭。


匍匐着、吹捧着、把尊严和傲骨都磨成膝下散沙,只为了求他们口中那个泯灭人性的阎罗能施舍一点余光。


他站在大众目光的聚焦点上,凌驾于秩序与规则,目空一切,任意妄为,活得很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楚晚宁本来不相信,又或者说他本来不愿相信。


直到当晚他踏入那个他厌恶至极的地方。


直到他远远听见那熟悉音色所拼凑出来的陌生而狠戾的言语。


直到他看见那个六年前温和深情的青年搂着一个柔媚的少年。


直到他看见那高敞的领口处有清晰而放肆的爱/痕。


荒诞。


可笑。


恶心。


这里本是很多人的天堂,


可于他而言,却仿佛一脚踏入潮湿阴暗的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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