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怨箫清

四座且勿语,听我醉中吟。

【燃晚】不负

ABO慎入!OOC慎入!

码字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自己300fo啦,谢谢大家ww

希望这一篇你们也可以喜欢呀!


【燃晚】不负

 

1。

 

  君心不负。

 

2。

 

  是清朗的夏夜。

 

  也许是因为风也偏爱人迹稀疏的地方,盛夏里的山谷远不及外面的城镇村庄来得炎热,只消把窗户敞开一个缝隙,就会有悠长缠绵的夜风拂来。草丛中萤火点点,偶尔有一两只昏了头的扑到窗上,隔一层纸晕出星点亮色。等那一点幽幽亮色飘走,楚晚宁也就把目光移回来,虽然深夜里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轮廓,但他对这里的每一处都太过熟悉了,哪怕现在闭着眼走上一圈,也不会撞上什么东西。

 

  他今晚不知怎么,有些睡不着。也许是夜风喧嚣,也许是虫鸣吵闹,又也许是墨燃难得地没有缠着他折腾——但楚晚宁是绝不会承认从他脑海中掠过这最后一点的——而且不知是不是那风的原因,他总觉得熟悉的乾元气息在鼻尖萦绕。热烈又不具过分侵略性的信香在牵引着楚晚宁,即使已经是同床共枕,那味道却还叫嚣着让他挨过去,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温热的皮肤相贴合才好。

 

  楚晚宁楚宗师的面子是大过一切的,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这样太过丢脸。可内心的抑制到底难敌天性,哪怕他是修真界的第一宗师,乾元的气味总对坤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不知该生谁的气,就冷着一张脸,想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往那边挪一点,一点点就可以,最好让墨燃都注意不到……

 

  可是楚晚宁才僵着身子,还没有开始动作,墨燃就不知为什么忽然转过脸来,一双黑色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他显然也没睡着。

 

  现在再装睡也来不及了,楚晚宁索性就毫不避讳地看回去,还想着先问问这人半夜不睡觉到底要干些什么。

 

  “晚宁……”墨燃似乎也没想到他会醒着,睁着一双眼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意味不明的叫了他的名字。

 

  月光隔着一层轻纱映落,楚晚宁可以清楚地看见墨燃脸上渐渐升腾起的一层绯红。

 

……这人是怎么了。见他半晌没有说话,楚晚宁刚准备扯过被子盖好继续睡,却忽然被墨燃握住了手。

 

  他的脸仍然是红着的,可黑亮的眼睛却固执地看着楚晚宁。

 

  “你干什么?”

 

  “师尊,我们……可以有一个孩子吗?”

 

  “你……”楚晚宁吃了一惊,首先就想把手抽出来,可却被握的更紧了,“你别胡说。”

 

  “我没有!我……我是真心的。”

 

  男人的眼睛赧然而诚挚,含着让他不敢直视的热意,楚晚宁猛地转过头。

 

  墨燃说的是真心的,他向来不会对他说这种谎。

 

  可是……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哪怕有心,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寻常坤泽所熟悉的一切都在他擅长的范围之外。也没有人教他。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身为一个坤泽,什么是危险的,什么是他应该远离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凭着本能和一腔炽热的情意任性妄为。

 

  又怎么能……

 

  楚晚宁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往事来。临沂儒风门覆灭,他与墨燃御剑载着难民到飞花岛上停脚时,被他面上惯带的寒霜冷意吓哭的孩童。

 

  他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哪怕是在更久以前,墨燃还因未完全剔除的八苦长恨花到处追着师明净跑的时候,他觉得这辈子大概就会这样过下去了,也用不着什么乾元,有王夫人手制的抑制用的药剂也就够了。那时墨燃是他的奢想,是一场不属于自己的美梦,但是那样也没关系,他也能接受。后来墨燃同他表明心意,龙血山里被彻底标记,哪怕许多他想象都没想象过的事一一发生,直到现在,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一个孩子,一个和墨燃的孩子。

 

  “我……”楚晚宁张了张嘴,声音滞涩在喉咙里,“我不会……”

 

  墨燃竟也听懂了他那些未尽之言,“我也不会,但是可以学……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很低,却能安抚于他。

 

  楚晚宁想起了几天前,尚且是踏仙君意识的墨燃,也同自己说过相似的话。

 

3。

 

  “晚宁,给本座生个孩子吧。”踏仙君倚在灶台边,看着锅中只剩调味一个步骤的粥,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那时楚晚宁正拿着罐子往粥里加盐,听了他这话以后竟手一抖撒了大半勺进去。那人一双凤眼瞪得凌厉,大概是在用这来掩饰内心的失态。

 

  盐化得快,不消片刻就升腾起一股咸味来,甚至开始有点发苦。他颇为遗憾地看了那锅粥一眼,到底还是舀了一勺尝过。有些过于咸了,但因为之前的步骤按部就班做的不错,还勉强可以入口。

 

  等到他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吃完那粥抬起头来,楚晚宁依旧站在灶台前瞪他。这人虽浅浅散着身为坤泽带有的草木香,但不管论气势也好灵力也罢,却从不输给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乾元。

 

  “本座随便一说而已,不必当真。”踏仙君低低哼笑一声,垂了眼去吻楚晚宁的指尖。

 

  即使这人不愿,他也是曾经拥有过的。虽然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逝于手中。

 

  那是连楚晚宁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于前世第一次得知楚晚宁是坤泽的时候,是他来求自己放过薛蒙那一次,在那以前,莫说是他,便是天下人,也觉得北斗仙尊定是乾元无误。那时他看着这人褪下衣衫跪伏于地,只觉得不能再痛快。对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乾元,有什么能比这样折辱更令人愉快的呢,更不要提这人还是自己那位脾气骏烈的师尊了。

 

  直到一股清浅的草木香充盈了整个宫殿。踏仙君先是惊讶,然后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恶意,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狂喜。而楚晚宁近乎羞耻地转过头,闭紧眼睛不愿看他。

 

  “我的好师尊,想不到堂堂晚夜玉衡北斗仙尊,竟是一届坤泽之体?”

 

  “你可藏得真好啊。”

 

  也正是那一次,他强行标记了楚晚宁。其后连抑制的药剂也不曾给过他,只一味地折辱纠缠。踏仙君也曾无数次地想过,楚晚宁是坤泽却也正好,若他能给自己生个孩子便好了。

 

  却一直没有。不过那也无所谓。

 

  直到昆仑踏雪宫那一战。他带着七窍流血的楚晚宁回到死生之巅,招来所有医官与略通医术的仆从,让他们一个一个检查过来。第一人说了救不回来,他便兴致盎然地折了那人的手脚丢出去;第二个自然不敢说救不回,只拱着手一言不发,自然也是同样的下场;第三个信口开河说能救回来,却无计可施……诸如此般。最后进来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那人行了礼,把脉等等一一查过,最后躬身叹道自己也回天乏术,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连累了孩子,才几个月大,就一并夭折了。

 

  踏仙君一时只觉荒唐。什么孩子?他与眼前这人的骨血?

 

  怎么可能!楚晚宁虽为坤泽之体,但那么多次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偏偏是现在!

 

  踏仙君觉得是那大夫在骗他,抬起阴郁的一双眼,珍珑棋子扣在手中将出未出。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他把目光茫然地移回躺在床上的那具躯体,洁白袍袖被血色浸透,一张脸也是欺霜赛雪的苍白。

 

  为什么……没有体温?呼吸呢?这人的呼吸呢?为什么都没有了?

 

  ……

 

  到最后,他颠倒而疯狂地笑。

 

  楚晚宁,你可真狠啊。

 

  你恨我,你恶心透了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本座不让你死,你就必须给我活着。

 

  以至于踏仙君第一次见到在这个尘世里尚且活着的楚晚宁时,磨牙吮血恨不能从这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可他最后也只是把那人死死锢在怀抱里,贪婪而热切地嗅着他颈窝里漫出的浅淡草木香,“你恨我,你想报复我。可是楚晚宁,你到最后,不还是我的人吗?”

 

4。

 

  墨燃吊着一颗心,沉默而希冀地在一片黑暗中等了许久。在他最后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听见一个低而极轻的声音。

 

  “……好。”

 

 

FIN


画外:

0.5:楚晚宁你偏心!分明都是一个人为什么你答应他不答应我!

2.0:到现在你倒是承认我们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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