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三部曲》包含了《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讲述了郭靖、杨过、张无忌三位主角的精彩故事。
三部著作首尾呼应、融为一体,让读者们看得血脉偾张、大呼过瘾。不过,作为完结篇的《倚天屠龙记》倒像是另外一个故事,只因金庸跳过了近百年的时间,直接将笔下的江湖世界过渡到了元朝末年。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末世,唯一和郭靖、黄蓉有点联系的就是屠龙刀、倚天剑,而金庸在倚天的末尾借着黄衫女的一句“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算是再一次提及了杨过、小龙女。
说来奇怪,黄衫女为何屡次协助明教?你看金庸删除了哪个角色,产生了剧情漏洞。
一、反其道而行之的黄衫女
初读《倚天屠龙记》的时候我们并不清楚黄衫女的真实身份,随着剧情峰回路转,再加上金庸留在原文里的暗示,读者们都会知道黄衫女是古墓派的后人,只因黄衫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却又风姿卓绝、容貌秀美,这样的外形像极了小龙女。
然而黄衫女的行事风格却和各门各派格格不入,要知道的是,少林、峨眉、昆仑、华山等六大门派都对明教恨之入骨,六大门派甚至为了将明教连根拔起,不惜发动了围剿光明顶的重大行动。
黄衫女为何反其道而行之,数次协助明教?难道黄衫女也是一位多情女子,她和赵敏那般被年轻有为的张无忌所迷,这才奋不顾身、屡次救张无忌于危难之中?
答案是否定的。
金庸写道,黄衫美女目光一转,犹似两道冷电,掠过大厅上众人,最后停在张无忌脸上,冷冰冰地道:“张教主,你年纪也不小了,正经事不干,却在这儿胡闹。”这几句话中微含责备之意,但辞语颇为亲切,犹似长姊教训幼弟一般。张无忌脸上一红,分辩道:“丐帮的陈长老以卑鄙手段,制住我的……我的同伴,我只好擒住他们帮主。”那美女微微一笑。
注意金庸的用词,黄衫女对张无忌的问话虽然有责备之意,但更像是“长姊教训幼弟一般”。也就是说,张无忌没有神雕侠那种“一见杨过误终身”的魅力,黄衫女也不是“恋爱脑”,她对张无忌并没有私情邪欲 ,而更像是一种“姐弟之情”。
不过问题也就来了,黄衫女身为杨过的后人,势必接过了神雕侠侣扬善除恶、维护正义的旗帜,她岂能单凭一种“姐弟之情”,就处处维护明教?
其实,黄衫女的怪异举动和金庸删除了的一位人物角色有关,他就是明教第33代教主杨破天。
二、一位角色
原来金庸的武侠小说共有三个版本,最早的一个版本唤作连载版,这是金庸于5、60年代发表于报纸之上的连载小说,往往是想一段写一段。
由于是即兴创作,又没有修改的机会,因此连载版的《倚天屠龙记》有较多的前后矛盾之处。《倚天屠龙记》完结之后,金庸又在1980年发行了三联版,这个版本被广大读者所熟知,而杨破天就是明教第33代教主,他和成昆、杨夫人是同门的关系。
在连载版《倚天屠龙记》的第53回里,书中这么写的,铁冠道人问道:“杨夫人何以带你走进秘道?”圆真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老衲今日已是七十余岁的老人——少年时的事——好,一起跟你们说了。各位可知老衲是谁?杨破天是我师兄;杨夫人是我师妹,老衲出家之前的俗家姓氏,姓成名昆,外号『混元霹雳手』的便是!”
显而易见,在金庸最初的设定之下,他是想将杨破天塑造成杨过之子的。如此一来,就能解释中原明教只不过是波斯总教的一个分支,可杨破天却屡次拒绝总教“投降元朝”的命令,非要和蒙古鞑子血战到底。
此外,杨破天是杨过之子,黄衫女不是杨破天的女儿就是杨破天的孙女,这样也能解释黄衫女为何没有随波逐流,跟着六大门派一起围剿明教,反而时时刻刻出手相助张无忌,最后甚至击败了峨眉派的周芷若,将《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都交到了张无忌的手中。
这样的剧情延伸很合理,还能让《倚天屠龙记》和《神雕侠侣》前呼后应,不过剧情漏洞也跟着一起酝酿而生。
三、剧情漏洞
如果黄衫女是杨破天的后人,杨破天和杨夫人命丧明教密室之后,武功卓绝黄衫女为何不找成昆报仇雪恨?
其次,杨破天身为明教教主,掌管中原明教多年,还将明教整顿得蒸蒸日上,此时此刻的黄衫女又身在何处?
更重要的是,倚天剑和屠龙刀这一对刀剑贯穿了全篇《倚天屠龙记》,既然杨破天、黄衫女都是杨过的后人,他们必定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的前身是杨过的玄铁重剑,也知道郭靖打造的倚天剑和屠龙刀有何重大意义。
襄阳城大战之时,身为神雕侠之子的杨破天为何没有协助郭靖?襄阳城破之后,杨破天和黄衫女为何没有四处追寻屠龙刀和倚天剑?
身为作者的金庸也意识到了这些前后矛盾之处,在随后的三联版、新修版里,他删除了“杨破天”这个角色,用“阳顶天”取而代之。如此一来,就彻底掐断了明教教主和杨过、黄衫女的关系。
至于黄衫女,在金庸的修改之下,黄衫女变得更加神秘,她为何突然现身江湖、为何协助明教这些问题都成了谜团。黄衫女这一角色好似天龙时代的扫地僧,他们都犹如“降维打击”,不仅挫败了反派的阴谋,还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不过,扫地僧为何藏身于少林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扫地和尚,为何他一眼就看穿了鸠摩智所使的小无相功?
对于这些,金庸都无可奉告,正如他自己在《后记》里所说的那样,原文故意留下大量的空白,由读者自行发挥想象而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