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天庆四年(1114),女真族首领阿骨打不堪忍受契丹的统治,率部起兵反辽。次年正月,即皇帝位,国号大金,年号收国,是为金太祖。阿骨打在位9年,奠定了金源一代的统治基础。其继承者金太宗期间,灭辽克宋,建立制度,巩固了金朝的统治秩序。
金熙宗、海陵王两朝是金代的发展时期。在此期间,实行一系列改革,各项制度逐步建立和日臻完善。中央集权加强,社会经济发展,中原文化在金国得到传播。海陵王时,将金朝统治中心从上京迁往中都(今北京);接着,发动了不合时宜的对南宋的战争,使当时的社会遭到严重破坏,他本人也在战争中丧生。
金朝建立前,女真长期处在辽朝的统治之下。辽朝唯恐女真为患,把数千女真迁往辽阳以南,编入辽朝户籍,便于对他们进行统治。
辽朝还以女真人戍守边境,并借助女真武装力量平息境内事端和征讨邻国为笼络女真首领,辽朝授给他们官职,管理女真部落,借以减少对女真统治过程中的阻力。女真不仅在政治上受契丹统治者的压迫,而且在经济上受其掠夺和剥削。
辽朝皇帝每于春、秋出行渔猎,常令女真人跟随左右,为他们呼鹿(哨鹿)、搏熊、捕虎、斗虎,有时要冒着生命危险,常与棕熊、老虎搏杀,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历尽艰辛。被熊撕裂、被虎吞食者多,侥幸生还者寡。
辽朝时期称“朱里真”“女真”为“女直”,因辽朝皇帝兴宗耶律宗真中与女真族名相重合,为此避辽兴宗耶律宗真讳,女真族名中的“真”禁止称呼“真”,改成为“直”,而此时的女真族像是被人折断双爪的残鹰一样,失去了勃勃生机。
《辽史》和其他一些史料中,有关女真的称呼很多。有的统称“女直”或“女直国”;有的按其发展水平称“熟女直”、“生女直”。
有的则按其方位称“北女直”、“南女直”;还有的按临近山、川海或政区等,称“长白山三十部女直”、“鸭绿江女直”、“濒海女直”、“东海女直”、“南京女直国”、“黄龙府女直”、“东北路女直”,及“奥衍女直”、“乙典女直”、“顺化国女直”,等等。这些称呼并不是处在一个层次之上的,有的则互相重合。
辽朝还强行与女真进行不平等的交易,索取方物(土产),低价换取他们的土产人参、生金、松实、白附子、蜜蜡、狼牙狼皮(契丹喜物)、麻布及貂鼠等。
女真要向辽朝贡纳方物和良马。如圣宗统和二十八年(1010),女真一次进献良马万匹;道宗咸雍五年(1069),女真岁贡马万匹。
女真地出产的北珠著称于世。
珠是蚌壳内分泌物结成的有光的小圆体,用作装饰物,并可入药。北珠主要产在松花江下游海口,每当九、十月采蚌季节,天寒冰冷,坚冰往往有一尺多厚。女真人为契丹凿冰捕蚌,苦不堪言。辽朝皇帝为了以北珠同北宋贸易及供自己玩赏、服用,经常向女真索取北珠。
这种珍珠大如弹子,小如梧桐子,皆藏于珠蚌内。每年八月十五,月白风清之时正值北珠收获期。北方寒冻季节来得早,九、十月间,海边即冰冻厚达尺余,人们无法破冰入海捕蚌。唯有这种天鹅能捕食珠蚌,并将珠藏于嗉内。而唯有海东青能击杀天鹅,从其嗉内取珠。这种珍珠在辽、宋之间的榷场贸易中异常抢手。辽统治者需要用北珠换取宋朝的高档消费品,而宋统治者宫禁中竞尚北珠又抬升了这种珍珠的身价。
作为辽朝属部,女真诸部每年要向辽进贡,而辽朝每年都要督促生女真人进入五国部境内掠取海东青。这种鹰隼善擒天鹅,“飞放时旋风羊角而上直入云际”,因来自海东,色青而小,故号“海东青”。辽朝要女真人进贡海东青,用来捕获当地一种以蚌为食的天鹅。这种天鹅在北方严寒季节也能破冰入海,捕蚌取珠。
海东青为了防止动物和女真人的捕捉,筑巢于悬崖峭壁之上,女真人为捕捉海东青丢失生命是常有之事,因此契丹人手中的海东青往往也是威权的象征。
完颜阿骨打所在按出虎水的完颜部虽不系辽籍,但名义上其首领仍受辽封。生女真名为辽朝属部,实则在辽与高丽之间叛服不常。
五国部指生女真五个部落,其地域约在今松花江下游一带。此区域盛产海东青,辽人称之为“鹰路”。
辽统治者每年都要责令女真进贡海东清,也都要派使者(银牌天使)经过女真诸部到海上索取海东青。这些使者所至骚扰,苛索多端,还要择女“荐枕”,连部落贵妇也不能免。辽天祚帝对女真“责贡犹苛”。于是,小小的海东青就成了激化辽朝统治者与生女真诸部矛盾的催化剂。
辽朝派往女真的使者腰佩银牌,称银牌天使。他们来到女真居地,每夜须由女真下层人家未出嫁的姑娘轮流伴宿,谓之“荐枕”。
后来辽国派来索取海东青的使者络绎不绝,人数众多,往返不断,只择漂亮女子,“不问其有夫及阀阅高者”,即不问门第高低、婚嫁与否、是否为其女真男子的母亲、妻子或是女儿,皆加以侵犯无所顾忌,因此引起了女真各阶层的强烈不满。
女真,世居混同江之东山,乃鸭淥水之源。东濒海,南邻高丽,西接渤海,北近室韦。其地乃肃慎故区也。地方数千里,户口十余万,无大君长,立首领,分主部落。地饶山林,田宜麻穀,土產人参、蜜蜡、北珠、生金、细布、松实、白附子,禽有鹰、鸇、海东青之类,兽多牛、马、麋、鹿、野狗、白彘、青鼠、貂鼠。后为契丹所制,择其酋长世袭。又於长春路置东北统军司,黄龙府置兵马都部署司,咸州置详稳司,分隶之,役属於契丹。其后常遣银牌天使至女真,每夕必欲荐枕者,其国旧输中、下户作止宿处,以未出适女待之。后求海东青使者络绎,持大国使命,惟择美好妇人,不问其有夫及阀阅高者,女真浸忿遂叛。
——《契丹国志》卷之二十六——宋 · 叶隆礼
从阿骨打祖父以来,以完颜部为首的女真诸部就一再抗拒辽朝为把生女真编入辽籍所施的种种压力。阿骨打封为节度使以后,辽王朝与生女真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斗争逐渐演变为公开的对抗。女真诸部对辽朝的倒行逆施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纷纷和阿骨打联系,希望他树起反辽旗帜。
辽天祚帝时,内外交困,危机四伏,走上了穷途末路。他非但不知励精图治,勤于政事,反而整日穷奢极欲,耽于畋猎,对女真的勒索尤其苛刻,民族压迫酷烈。11-12世纪之际,女真同契丹的民族矛盾已发展到了空前尖锐的程度。
阿骨打生于辽道宗咸雍四年(1068),是世祖劾里钵的次子母亲擎懒氏,后来被尊奉为翼简皇后。阿骨打青年时期就跟随父亲四处征战,常常身披短甲,不戴头盔,号令诸军。父亲临死前执着他的手对盈哥(穆宗)说:“惟有此子可以了却契丹事。”把使女真人摆脱契丹统治和压迫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阿骨打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
契丹统治者对女真的政治压迫和经济掠夺,激起阿骨打的无比仇恨。
辽道宗末年,阿骨打与完颜希尹朝见道宗耶律洪基,同契丹贵人玩一种叫做双陆的博戏,契丹贵人不守规则,乱走棋子戏耍阿骨打,阿骨打非常气愤,当即拔刀向对方刺去,希尹急忙从旁阻拦,才没有酿成大祸。
道宗大怒,侍臣也以其强悍难制,劝道宗把他杀掉,道宗为要“示信怀远”,害怕激怒女真,未听侍臣劝告,阿骨打得以生还。
辽天庆二年(1112)春,女真等部首领朝见天祚帝,恰逢辽主依契丹风俗在混同江(今松花江)举行头鱼宴。
酒至半酣,天祚帝命各部首领依次起舞助兴,唯阿骨打推托说不能。
天祚帝再三催促,阿骨打仍执意不从。
天祚帝对枢密使萧奉先说:“阿骨打意气雄豪,此人非同寻常,不可小视,找个借口把他杀了算了。否则的话,必留后患。”
萧奉先说:“粗人不知礼义,没有大过而杀他,恐怕有伤向化之心。即便他有异志,又能怎样?天祚帝听了萧奉先的劝告,才打消除掉阿骨打的念头。
阿骨打作为女真的首领,对契丹统治者的压迫与剥削充满仇恨,女真与辽朝的矛盾有一触即发之势。阿骨打终于以向辽索要纥石烈部叛逃者阿疏没有结果为导火线,揭开了反辽斗争的序幕。
阿疏,是显水纥石烈部人,父亲阿海死,继任孛堇(女真部落首领),后来投奔辽。女真几次派人交涉,要求放还阿疏,辽却拒不归还。阿骨打任都勃极烈(即部落联盟长)之后,再次派人索要阿疏,同时借机观察辽朝形势。女真使者回来后,向阿骨打报告辽天祚帝骄肆淫逸、政治废弛的情况。
丙辰,夏国遣使来贡。秋七月,幸秋山。九月,驻跸藕丝淀。十一月甲午,以三司使虞融知南院枢密使事,西南面招讨使萧乐古为南府宰相。十二月庚戌,高丽遣使来谢致祭。癸丑,回鹘遣使来贡。甲寅,以枢密直学士马人望参知政事。丙辰,知枢密院事耶律俨薨。癸亥,高丽遣使来谢起复。
四年春正月,如春州。初,女直起兵,以纥石烈部人阿疏不从,遣其部撒改讨之。阿疏弟狄故保来告,诏谕使勿讨,不听,阿疏来奔。至是女直遣使来索,不发。夏五月,清暑散水原。秋七月,女直复遣使取阿疏,不发,乃遣侍御阿息保问境上多建城堡之故。女直以慢语答曰:“若还阿疏,朝贡如故;不然,城未能已。”遂发浑河北诸军,益东北路统军司。阿骨打乃与侄粘罕、胡舍等谋,以银术割、移烈、娄室、阇母等
……
——《卷二十七》 《辽史》
附:纥(紇)石烈氏族一览
https://zhuanlan.zhihu.com/p/393104144阿骨打认为时机已到,于是召集女真各部首领耆旧,共议伐辽之事,并令他们备冲要、建城堡、修器械,随时听命,准备起事。
辽朝得知阿骨打加紧修筑工事,派使来问:“你们想要谋反吗?”阿骨打回答说:“我们设险自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辽又遣阿息保前来责问,阿骨打仍以辽朝放归阿疏作为停止设防的条件。双方僵持不下,辽朝也开始加紧戒备,命统军萧挞不野驻防重镇宁江州(今吉林松原东石头城子)。阿骨打得知后说:“辽人知道我将起兵,集合各路军防备我们,我们必先发制人,不要被人所制。”于是号令诸部起兵。
天庆四年(1114秋九月),阿骨打进军宁江州(今吉林扶余东之南小城子),到寥晦城(今黑龙江双城西南)。各路大军2500人会师来流水(今黑龙江与吉林交界的拉林河),举行反辽誓师大会。阿骨打历数辽朝罪状,祭告天地,请天地保佑,并命诸将发誓说:“你们要同心尽力,有功者,原来的奴婢、部曲(随军的奴隶)可转为良人,平民可以为官,原有官阶者视其功劳大小分别晋级。如果违背誓言,身死棍棒之下,家属也不能赦免。”以此激励将士与辽决一死战。
金国女真人武器一览:
https://zhuanlan.zhihu.com/p/441353719注意:宁江洲之战女真人的武器备战情况
【备战武器】多数是狼牙棒、流星锤、骨朵、铁刀、铁斧、弓箭等实用性破甲武器。
宁江州之战中女真人对战辽朝准备的武器中没有铁浮屠、铁面具、投石机、飞火枪等武器。
【关于兵源】关于宁江州之战女真兵的大多数来源为奴婢和部曲(随军的奴隶)。
阿骨打对天发誓:“你们要同心尽力,有功者,原来的奴婢、部曲(随军的奴隶)可转为良人,平民可以为官,原有官阶者视其功劳大小分别晋级。如果违背誓言,身死棍棒之下,家属也不能赦免。”
【关于甲胄】大多数奴婢、部曲(随军的奴隶)只有御寒衣物,并无甲胄。
阿骨打青年时期就跟随父亲四处征战,常常身披短甲,不戴头盔,号令诸军。父亲临死前执着他的手对盈哥(穆宗)说:“惟有此子可以了却契丹事。”把使女真人摆脱契丹统治和压迫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阿骨打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
【应对寒冷】1.猪油涂身;2.快马加鞭,运动驱寒。
挹娄人“冬以豕膏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
可见挹娄人在养猪食肉过程中,发明了用猪油涂身可以缓解和克服严寒使皮肤冻裂的痛苦。在属于挹娄遗存的集贤县永红城址发现3个陶猪,这是善养猪的习俗在挹娄人的艺术作品中的反映。挹娄人还饲养其他家畜,例如“牛、马”,《晋书》记载“有马不乘,但以为财产而已”,其“无牛羊”。目前考古资料发现有马,但确实尚未发现牛和羊。
“北虏自古豪健,便习弓马,忍饥耐寒”“彼虏一人,当我百人”
明朝嘉靖五年,萨尔浒之战的前90多年,朝鲜的副护军孔瑞麟,此人祖籍山东曲阜,他就给朝鲜国王上书写道:“北虏自古豪健,便习弓马,忍饥耐寒”“彼虏一人,当我百人”。
【应对饥饿】麻薯子(杂粮混合的坚硬团状物)。
有故事传闻说: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冒着大风雪率兵攻打辽军把守的居庸关,在冰天雪地、风餐露宿中只食用麻薯子以补充体能。 麻薯子是一种简单的饭团。完颜阿骨打率军进攻辽国南京时,时在公元1122年,这一年,是辽保大二年,北宋宣和四年,金天辅六年。这一年,辽天祚帝47岁,宋徽宗40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54岁。当完颜阿骨打在冰天雪地中啃食麻薯子时,宋徽宗正在汴梁的皇宫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他的字画和美女,而流亡在夹山的辽天祚帝,虽然物资匮乏,但依然安享帝王待遇,不时去逗一逗他一路逃亡也舍不得放弃的海东青。
时值九月,大雪纷飞,辽军苦于寒冷,意志消沉。
阿骨打在进军宁江州的战斗中身先士卒,指挥若定。
阿骨打独自杀入辽军中射杀辽将耶律谢十,使辽军士气陷入崩溃。
女真将士同仇敌忾,英勇奋战,辽军一击即溃,互相蹂践,死者十之七八。
当阿骨打进攻宁江州时,辽天祚帝还在庆州射鹿,听了下属报告后,置若罔闻,毫不关心。
女真军越战越勇,十月,攻克宁江州城。
十一月,辽都统萧里、副都统萧挞不野率步骑10万会于鸭子河(今松花江)北,阿骨打率3700名女真勇士与辽军在出河店相遇。
时值大风骤起,尘埃蔽天,女真军乘风势进击,辽兵大溃。追至斡论泺,杀死辽军士卒及俘获车马、甲兵、珍玩 不计其数。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曾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时女真兵已经满万。
宁江州和出河店大捷为女真最后摆脱辽朝统治、建立金朝奠定了基础。
阿骨打在进军宁江州初战告捷之时,撒改就让其子宗翰、完颜希尹向阿骨打祝贺并劝他称帝,阿骨打说:“一战而胜,就立即称帝,让人觉得太浅薄了吧。”这时,渤海人杨朴和阿骨打之弟吴乞买等也来劝进。
阿骨打于辽天庆五年即皇帝位,是为金太祖,国号大金,年号收国。“大金”国号的得来,一译阿触胡、阿术浒、阿禄祖,即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东南阿什河。女真语“按出虎”是“金”的意思,相传其水产金,故名。女真部族世居此水之源,故以金为国号,又称金源国。
阿骨打即位后,便着手建立制度,以维护和壮大刚刚建立起来的大金政权。主要采取如下一些措施:
阿骨打称帝、建元,废除了女真传统的部落联盟首领—都勃极烈与“国相”共同执政的制度,代之以皇帝与四勃极烈共掌军政大权。这是女真发展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后来,根据社会发展需要,又对勃极烈制度进行了一些调整。
阿骨打领导的反辽斗争,曾经给当时社会生产造成很大的破坏。金朝建立后,在继续进行对辽战争的同时,阿骨打注重安定民心,恢复和发展生产。如发布诏令废除辽法,减省赋税;军队不得扰民,以免影响农业生产;还将燕京豪族、工匠,由松亭关(在今河北宽城西南,一说在今迁西喜峰口)徙往金源“内地”,带去了制造农具及农耕的技术。阿骨打在新占领区实行的许多措施,促进了农业生产的恢复与发展。
阿骨打对于来降者善为优抚,还从降附者中选择有才能者参加金朝的政权建设,对于来附汉人,尤加重视。如辽朝旧臣、汉族士人左企弓、刘彦宗、韩企先等都在金初政权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金初,女真保留有许多原始社会的旧俗,如同姓为婚等。对此,阿骨打曾明令禁止,不过当时尚处草创时期,这方面的改革很不彻底。金太祖时还采取了一些限制扩大奴隶来源以及有限度放免奴婢的措施。
女真建国前本无文字,与邻国交往,用契丹字。金朝建立后,阿骨打命完颜建国前本无文字,与邻国交往,用契丹字。金朝建立后,阿骨打命完颜希尹创制本民族文字,于天辅三年(1119正式颁行,是为女真大字。后来,熙宗时又制女真小字,与大字并行。女真文字的创制,为发展女真文化和开展同汉族及其他民族的经济文化交流做出了贡献。阿骨打在战争中注重访求博学多才之士,搜集礼乐、仪仗、图书等,为发展、提高女真文化,促进女真同汉民族的文化交流创造了条件。
阿骨打在建立制度、实行改革的同时,继续进攻辽朝诸路。
附:金朝女真人的语言文字
收国元年(1115)八月,阿骨打亲自率兵攻打辽朝军事重镇黄龙府(今吉林农安)。九月,攻克黄龙府。
辽天祚帝得知金军攻克黄龙府,于同年十一月,率兵70万至驼门御驾亲征,驸马萧特末、林牙萧查剌等带领骑兵5万步兵40万至斡邻泺。当时金兵只有2万,双方力量对比悬殊。
附:护步荅冈之战辽军的人数:约50万(45万为基准),金兵:约2万
https://zhuanlan.zhihu.com/p/553865683天祚帝有“女真作过,大军翦除”之语,发誓消灭女真,悉数尽除。
阿骨打为激励将士,按女真风俗,用刀割破前额,“蒡面”(血流满面)示众,(所谓“蒡面”,为匈奴旧俗,用刀横割额头,使血流满面),阿骨打血面示众,血泪交融、仰天大哭说:“开始我与你们起兵,是因不堪契丹的残暴,而要建立自己的国家。如今我若请降,可以免遭祸殃。看来契丹想把我们全部剪除,若不是人人拼死奋战,恐怕阻挡不了。不如杀我一族,你们迎降,可以转祸为福。”
此时阿骨打上体裸身,遍体鳞伤,已有48岁,距离阿骨打病逝(1123年9月19日)还有七年,手举刃器,即将与众首领(部落长)告别。
众首领见状说:“事已至此,惟命是从,以死拒之。”
这时,天祚帝的辽军中有人叛乱,金军乘机追至护步达冈(在今黑龙江五常西)。
阿骨打说:“彼众我寡,兵不可分。其中军最为坚强,辽主必在那里。我们击败其中军,就可以获胜。”
结果辽兵大溃,死者相连百余里。金兵缴获了大量军械、马、牛及其他财物。阿骨打指挥的护步达冈之战采取集中兵力进攻敌人中军的战术,取得以少胜多的辉煌战果,是金朝建立后的第一个重要战役。
收国二年,辽将渤海人高永昌据东京(今辽宁辽阳)反辽,称大渤海皇帝,攻占了辽东五十余州。
天祚帝派兵镇压,高永昌遣人向金求援。阿骨打借机以斡鲁统领内外诸军擒杀高永昌。至此,东京州、县及南路系辽籍女真也归附金朝。
天辅四年(1120),阿骨打率部攻打辽上京。至上京,阿骨打临城,督令将士诸军鼓噪而进。阔母以麾下先登,攻克外城,留守挞不野以城降金。金军因地远天热,军马疲乏,不宜继续深入,于是班师此后,金军又连续进攻辽中京、西京。天辅六年正月,攻取中京。
三月,金兵追辽天祚帝到鸳鸯泺(今河北张北西北之安固里淖),天祚帝奔西京。本月,留守燕京的辽参知政事李处温等外借“怨军”、内结都统萧干拥立秦晋王耶律淳为帝,称天锡皇帝,改元建福。
四月,金陷西京,山西诸城邑相继降金。同年十二月,阿骨打率部攻燕京,宗望领兵7000先行,迪古乃出得胜口,银术哥出居庸关。辽知枢密院左企弓、虞仲文、参知政事康公弼、签书刘彦宗等奉表降金。年底,阿骨打在兵士护卫下,从南门进入燕京,坐在德胜殿上接受辽臣的降表和群臣的朝拜。
天辅七年八月(1123年9月19日),阿骨打病死在返回上京的途中,结束了他的戎马生涯。
金宋“海上之盟”金太祖阿骨打在位9年间,始终以推翻辽朝统治为宗旨,对其他邻国如西夏、高丽等基本维持和平局面,对北宋也采取和好对策。而北宋方面,则一直以收复五代时被契丹占领的燕云十六州汉地为国策。
宋徽宗时,内外交困,企图以联金灭辽、收复燕云来维护其摇摇欲坠的统治。政和元年(111),宋徽宗派端明殿学士郑元中和宦者童贯出使辽国。辽国燕人马植见契丹屡受女真侵扰,边患日深,知道契丹必亡,于是图谋投降宋朝。童贯使马植观察辽国形势,约他归降宋朝。政和五年(或作二年),马植如约降宋,改名李良嗣。李良嗣(马植)向宋献策说:“女真对辽人有刻骨仇恨,而天祚帝荒淫无道。本朝如果派遣使节自登州、莱州渡海,跟女真结好,与他们相约攻打辽国,就可把辽灭亡。”宋徽宗赐马植姓赵,又称赵良嗣。
政和七年,辽国苏州(今辽宁金县)汉人高药师、僧郎荣等渡海至登州,对宋人说:“女真军马与辽人争战多年,争夺地土已过辽河之西。如今海岸以北从苏州至兴、沈、同、咸各州都属于女真了。”登州守王师中把高药师等人说的一番话,如实上奏朝廷。宋徽宗诏蔡京、童贯等共同商议此事。蔡京、童贯建议徽宗下诏,以恢复北宋初年的与女真市马为名,使人探访虚实。徽宗诏令王师中派人同高药师等携“市马诏”渡海探问。此行,高药师等见北岸女真巡海人兵多,不敢下船,返回青州。
天辅二年(政和八年,1118),宋遣马政同呼延庆、高药师等再次以买马为名,浮海使金,相约攻辽。马政一行从海路抵达金国后,被女真巡逻者缚送上京。马政带来宋徽宗口谕,愿与金朝“复通前好”“共伐大辽”。如若金国允许,将正式派使前来商议此事。金朝派渤海人李善庆随同马政等赴宋。天辅三年(宣和元年),宋遣使携诏书与李善庆等人从登州渡海赴金。金太祖认为宋朝不以“国书”而用“诏书”是对金朝的轻侮,如果想要结好,同共伐辽,请尽早改用国书。天辅四年三月,宋再次派遣赵良嗣、王瓌仍以买马为名出使金国,商议夹攻契丹、收取燕云旧地事宜。经双方协商,订立盟约,其内容略为:
1.宋、金夹攻契丹,金取中京,宋取燕京一带。
2.燕京本是汉地,金许燕京一带旧汉地汉州与宋;平、滦不属燕京,等擒获辽天祚帝后可将西京给宋朝。
3.宋答应以原来输契丹岁币的旧数50万两、匹的银、绢给金。双方使者谈判之后,金太祖又同赵良嗣约定,女真兵从平地松林趋古北口,南朝(宋)兵从雄州(今河北雄县)趋白沟(在今河北)夹攻。如果不能如约,则已许诺的条款无效。至此,金宋几经往返交涉,正式缔结盟约。由于盟约是双方使者往返渡海订立的,史称“海上之盟”。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9月14日-1101年2月12日),契丹名耶律查剌,辽兴宗耶律宗真长子,母为仁懿皇后萧挞里,辽朝第八位皇帝。
天祚帝时期,统治集团内部矛盾重重,境内人民反抗斗争接连不断,北方各族相继兴起,对辽朝统治造成极大威胁,并导致了辽的最后灭亡。
道宗耶律洪基,小字查剌,兴宗长子,母亲仁懿皇后萧氏。重熙二十四年(1055)兴宗死,即位于灵柩前。改元清宁。
道宗登基后,即对群臣说:“为了避免随意增加赋敛,赏罚不当,下情不能上达,你们要直言无讳,可用则用,不能用也不会怪罪你们。”清宁四年(1058),诏夷离毕:“各路凡判处死罪者,仍须令别的州县审查,确实无冤,才能处决;如有称冤者,立即奏报。”看来颇有一番励精图治的意思。其实,这些措施并没有付诸施行。
同时,统治集团内部依然互相倾轧,骨肉相残,斗争愈演愈烈。
辽道宗登基后,即封皇太弟重元为皇太叔。次年,又以皇太叔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赐金券,其尊崇前所未有。尽管如此,仍不能满足重元的野心。
同时,道宗对重元、涅鲁古父子也有所防范。清宁三年(1057),把涅鲁古外放为武定军节度使,使之离开京城。七年,涅鲁古回调为南院枢密使事,曾劝说其父重元诈称患病,等道宗探视时行刺。重元以为不妥,没有同意。
九年七月,辽道宗去太子山行猎,重元父子觉得时机已到。但他们的阴谋,不知怎么被耶律良知道了,耶律良就将此事密告给太后。太后以有病为名,召见道宗。道宗不信,对耶律良说“你是否要离间我们骨肉啊?”耶律良说:“臣要胡说,甘愿受斧锧之刑。陛下如不早作准备,恐怕要陷入贼人计谋。陛下不妨试探他们一下,召涅鲁古来,便可知分晓。”道宗派使者去召涅鲁古,涅鲁古便把使者捆绑起来。使者用随身佩刀割断绳索,才跑回行官,这时道宗才相信重元父子确实想谋反。
这次叛乱,是以重元、涅鲁古父子为主谋,联合陈国王陈六、同知北院枢密使萧胡睹、卫王贴不、林牙涅剌溥古、统军使萧迭里得、驸马都尉参及弟术者等凡400人,并诱使挟骗弩手军围攻行宫。这时,道宗在耶律仁先等谋划下,已有所防范。由南院枢密使许王耶律仁先、知北枢密院事赵王耶律乙辛、南府宰相萧唐古、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北院枢密副使萧惟信等率宿卫士卒数千人守卫行宫。涅鲁古马当先,还没及出战,就被近侍详稳渤海耶律阿厮、护卫耶律苏射死。重元看到大势已去,逃进大漠,哀叹说:“涅鲁古害我至此!”遂自杀身亡。
虽然道宗平息了重元之乱,但是统治集团内部的斗争并没有止息。
参与平息重元之乱的耶律乙辛在平叛后,拜北院枢密使,进封魏王,咸雍五年,加太师。道宗还下诏说,四方如有军旅事,可便宜行事。耶律乙辛一时势震中外,便渐渐产生了不臣之心。
咸雍元年(1065),册封梁王耶律濬为皇太子。大康元年(1075)以皇太子总领朝政,朝廷内外法度修明,这使野心勃勃的耶律乙辛阴谋难以得逞,于是便想加害皇后萧观音,进而除掉太子。道宗竟信任奸臣耶律乙辛,终于酿成萧观音冤案,反映了辽朝宫廷斗争惨烈。
辽道宗皇后萧氏,小宇观音,自幼能诵诗,旁及经书、子书。长大后,容貌端庄秀丽,为萧氏诸女之冠。萧观音工诗,喜书,善谈论,并能自制歌词。好弹筝,尤善琵琶。道宗称帝,立萧观音为懿德皇后(乾统初,追谥宣懿皇后)。
萧观音生下皇子濬后,一度备受道宗恩宠。当她看到道宗肆意射猎,怠于朝政,便不断向道宗进谏得失。道宗虽然表示“嘉纳”,但心里却很厌烦,对萧观音也逐渐疏远起来。萧观音被道宗冷落,心中悲伤,遂作《回心院》词十首,并谱成曲子,以备演奏,希冀重获道宗宠幸。当时,宫中有伶官赵惟一能奏此词,因此得以经常出入宫闱。同时,有宫婢单登,原本是叛王耶律重元的家婢,被没入宫中,也善弹筝与琵琶。她每与赵惟一争能,却不被见用,心中怨恨萧观音。这时,耶律乙辛因平耶律重元有功,正“势震中外”、“倾动一时”,惟萧观音不以为然,因而乙辛对她十分不满。
当耶律乙辛得知萧观音婢女单登忌恨皇后,便同她串通一气,谋害萧观音。耶律乙辛命人写成粗俗、淫秽的《十香词》,单登诓萧观音说:“这是宋国‘忒里蹇’(皇后)所作,请皇后‘御书’。如此,可称词、书‘二绝’。”萧观音不知是计,为她手书后,又书写自己所作七言绝句《怀古》一首,诗曰:“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君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耶律乙辛借题发挥,命单登据以指控赵惟一与皇后私通。道宗轻信谗言,以“铁骨朵”(兵器、刑具)击皇后,皇后几至殒命。道宗又使参知政事张孝杰与耶律乙辛鞠审此案。二人对萧观音施以钉、灼、烫、错等酷刑。张孝杰说,《怀古》诗“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两句中,含“赵惟一”三字。于是,道宗敕皇后自尽。萧观音自尽前,想最后见道宗一面,也未获准,遂作《绝命词》一首。
萧观音死后,皇太子发誓杀掉耶律乙辛,为母后报仇。然而,由于道宗颟顸昏聩、不辨乙辛之诈,终被乙辛所害。萧观音母子先后死于非命,铸成千古冤案。
这一冤案不仅是不同政治集团对立斗争的结果,而且也是两种文化碰撞冲突的表现正如辽王鼎《焚椒录》所说,“伶官得入宫帐”和“叛家之婢使得近左右”,是“此祸之所以由生也”。近人姚从吾在对萧观音冤狱做文化分析时指出:“单就中原儒教文化的观点,或契丹游牧社会的观点,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惟有契丹接受中原文化以后,这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才会发生。”
耶律洪基在位期间,先有重元之乱、后有耶律乙辛擅权乱政,而他忠奸莫辨,赐死皇后萧观音,又软禁皇太子耶律濬,辽朝政治进一步腐朽。同时,他又崇奉佛教,虚耗国力,使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但耶律洪基坚持对宋通好,临终前仍不忘嘱咐子孙“切勿生事”;又颇好汉文化,其汉诗气象磅礴、意境深远,收于《清宁集》中,今已亡佚。
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曾言“辽以释废,金以儒亡。”用以评断辽金两朝灭亡的根本原因。
辽道宗耶律洪基广印佛经和建筑寺塔,劳民伤财,使社会矛盾激化,使辽国开始由强盛转向衰落。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国的掘墓人。
太宗继统与一依旧制金太宗吴乞买,汉名晟,世祖劾里钵第四子,阿骨打同母弟。辽大康元年(1075)生,初为穆宗养子。收国元年(1115)七月,为谙班勃极烈(即大勃极烈)。太祖出外征伐,常以吴乞买镇守京都,并受阿骨打之命,对军国大事便宜从事。天辅七年(1123)八月,阿骨打死。九月,吴乞买在宗干等拥戴下即皇帝位,当年改元天会。
太宗在位期间,对金朝的统治大抵遵循太祖之训,在许多方面沿袭了太祖的施政方针。
天会四年(1126),金攻下北宋汴京(今河南开封),太宗立即下诏书,告诫臣民重本务农。诏书说:“朕考虑到目前国家存在许多问题,有待解决。四境虽远而兵革还未止息,田野虽广而田亩还未开辟,百官大略具备,但是俸禄标准还不尽合理,接待四方进贡使节的馆舍还不具备。这些都需要大量民力才能解决,如果不务本业、游手好闲,想做到上下丰足,可以实现吗?所以各级官吏,务必重视农业生产。”天会九年,诏令对新迁戍边户没有耕牛者,由官府配给耕牛,另派官员规劝督促他们务农。如戍户及边军资粮不足,则从民间购买粮食,赈济这些戍边户。太宗还制订措施,增加丰年粮食储备,以备荒年。
天会元年十二月,太宗即位之初,便蠲免民间借贷利息,并因咸州以南,苏、复以北年谷不登,免收其应输南京军粮。二年(1124)正月,又以东京连年歉收,诏减少一半的田租、市租。
太宗在位期间,多次发布诏令,招抚以前外逃女真人回归金国,并禁止买贫民为奴,以及由官府出资赎因故自卖及典质卖身者。
天会五年,颁布诏令,新归附金朝的民众,在降附之后同姓为婚者,一律解除。八年,又诏,继父、继母的子女间不得互相嫁娶。
太宗在承袭太祖旧制的同时,又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建立若干新制度。如兴学校,设科举,定官名,班爵禄,正法制,颁历法等,即《金史·太宗纪》赞语中评价的所谓“天辅草创,未遑礼乐之事。太宗…既灭辽举宋,即议礼制度,治历明时,缵以武功,述以文事,经国规摹,至是始定”,意思是阿骨打即位之初,金朝处于草创阶段,来不及关注礼乐制度。太宗时,灭辽攻宋,在武功方面取得很大业绩并且为金朝制度奠定了基础。
金太宗即位前的辽朝,统治阶级内部已经分崩离析,各自为政,先后有耶律淳建立北辽,回离保建立奚国,耶律大石建立西辽等政权。
寿昌七年(1101)正月,辽道宗死于混同江(今松花江)行宫,其孙耶律延禧即位于灵柩前,是为天祚帝。二月,改元乾统。诏为耶律乙辛所诬陷者恢复官爵,被流放者归还故里。次年,诏诛乙辛党羽,掘乙辛等墓,并剖棺戮尸。
耶律延禧即位后,拒谏饰非,穷奢极欲,醉心游猎,怠于政事。辽朝的统治已经危机四伏。外部则有生女真的崛起,其完颜部逐渐强大起来。女真人不堪辽朝的凌辱和掠夺,奋起反抗。天庆四年(1114),女真首领阿骨打起兵反辽,攻破宁江州(今吉林扶余东之南小城子),又于出河店(今黑龙江肇源西北)大败辽兵。次年,阿骨打称帝,建立金朝。天庆十年(金天辅四年,1120),辽金和议不成,辽上京被金攻陷。
正当此时,辽朝宫廷发生内讧。天祚元妃(贵哥)之兄萧奉先恐元妃所生的秦王不能立为太子,而立文妃所生的晋王,于是诬告辽军统帅耶律余睹(其妻是文妃之妹)等谋立晋王,尊天祚帝为太上皇。天祚帝听信谗言,赐文妃死。正在军中的耶律余睹得知后,害怕不能自明而被杀,于是率兵千余人降金。余睹降金后,金太祖阿骨打命余睹仍统领旧部,并作为进攻辽军的前锋。保大二年(1122),金兵攻克辽中京(今内蒙古宁城西大明城)。天祚帝出居庸关,向西北逃往夹山(今内蒙古萨拉齐西北大青山)。
同年三月,奚王回离保、林牙耶律大石等拥立天祚帝叔父耶律淳即位,称天锡皇帝,改保大二年为建福元年,史称北辽。降天祚帝为湘阴王。燕、云、平、上京、中京、辽西六路归北辽;沙漠以北,南北路两都招讨府、诸蕃部族等仍属天祚帝统辖。几个月后,耶律淳病死,庙号宣宗。宣宗死后,其德妃为皇太后,称制,改建福为德兴元年。几个月后,金兵攻来,德妃投奔天德军,见天祚帝。天祚帝大怒,将德妃处死,耶律淳降为庶人。
太宗即位之初,正值北辽灭亡和耶律大石率部西走之际。太宗继承太祖遗志,把推翻辽朝统治作为头等大事。以宗翰(粘罕)和宗望(斡离不)共掌军事。天会元年(1123)十一月,命宗望出兵征讨张瑴。
张瑴本辽朝平州节度使,知辽必亡,于是选将练兵,聚敛粮谷,延揽士人,以图制服一方。天辅六年(保大二年,1122),萧太后派太子少保时立爱到平州取代张瑴。金兵攻下燕京后,为安抚张瑴,仍以他知平州(今河北卢龙),改平州为南京,加张瑴为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留守。七年,张瑴乘金太祖阿骨打率军出居庸关追讨天祚帝之际,据南京城叛金降宋,太祖派南路军帅阁母讨张瑴。同年(天辅七年,天会元年,113)+月,阁母与张毂战于兔儿山,阇母大败。
十一月,宗望受太宗之命,同张瑴战于南京,大败张瑴。张瑴投奔宋朝,金收复南京。金向宋索要张毂,宋杀张,并把他的头颅割下装在盒子里送给金国。此后,金兵进一步加紧对辽朝的攻势。
天会二年二月,宗翰请求太宗增派军队,太宗选精兵5000增援闰三月,辽乌虎里、迪烈底两部降金。八月,六部都统挞懒连破骆驼山、金源、兴中诸军。十月,西南、西北两路权都统斡鲁说:“辽耶律大石自称为王,设置南北官属,有战马万匹。辽主随从者不过四千户有步骑一万多,想逃往天德,眼下正驻余睹谷。”于是,太宗下诏,追袭辽主。十一月,阁母攻下宜州(今辽宁义县东北),拔杈树山。天会三年二月,金将完颜娄室在余睹谷擒获天祚帝。八月,金封天祚帝为海滨王。耶律阿保机建立的辽朝,至此灭亡,凡9帝219年。
耶律大石,太祖八代孙。通晓契丹文、汉文,善骑射,中天庆五年(1115)进士,任翰林承旨。辽以翰林为林牙,因此称大石林牙。 保大二年(1122),金兵进逼,天祚帝逃往夹山。大石与几位大臣立耶律淳为帝,后来天祚帝责备大石说:“我在,你怎么敢立耶律淳?”大石说:“陛下以全国之势,不能抵御敌国,弃国远逃,使百姓涂炭,就是立十个耶律淳,也都是太祖子孙,岂不胜过求助他人?”天祚帝一时无言以对,并赦免大石立耶律淳的罪过。 尽管如此,大石还是惶惶不可终日。天祚帝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竟想再谋出兵,收复燕云,大石劝阻无效。保大四年(1124)七月,大石自立为王,设置北南面官属,从夹山出发西去,到达可敦城(今蒙古国乌兰巴托西),得到7州18部王众,聚集精兵万人。后又继续西行,到达喀喇汗王朝境内。1132年(一说1131),在叶密立城(今新疆额敏东南)称帝,号菊儿汗(又译葛儿汗、葛儿罕等,即大汗),汉号为天祐皇帝,建元延庆。 延庆三年(1134),建都巴拉沙衮(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玛克东南),称虎思斡耳朵,改元康国。康国十年(1143),耶律大石死,庙号德宗。史称耶律大石所建王朝为西辽大石死后,由其妻塔不烟摄政,号感天皇后,改元咸清,在位7年。塔不烟死后,其子夷列即位,改元绍兴(1151),在位13年,庙号仁宗。夷列死后,因子幼,由妹普速完摄政,改元崇福(1164),号承天太后,在位14年。死后,仁宗次子直鲁古即位,改元天禧(1178),在位34年。1211年,因出猎被乃蛮王屈出律伏兵俘获。西辽亡。从1124年耶律大石自立为王算起,西辽共存在了88年。 耶律大石当大辽覆亡之际,率部西征,在亚洲内陆转战十余年,行程上万里,大败塞尔柱帝国,降伏高昌回鹘王国、东西喀喇汗国、花拉子模国,以乃蛮、康里、葛逻禄等部为附庸,建成西辽帝国。西辽的疆域,东起土拉河,西括威海,北越巴尔喀什湖,南尽阿姆河、兴都库什山、昆仑山,面积超过400万平方公里。在蒙古兴起前,西辽称雄于中亚,左右形势八九十年,推动了当地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以上除有关史料外,主要参考梁原东译注《西辽史》和魏良弢《西辽史研究》)。
陈述在题为《大辽瓦解以后的契丹人》一文中指出:辽国灭亡后,“很多的契丹人,包括统治集团内外的,在不同时期中,不同的条件下,已经溶合于汉人;很多的契丹人,由成吉思汗时期起到清初,在不同的情况下,溶合于蒙古人;不少的契丹人,主要是追随(耶律)大石的,似已溶合于回鹘人(维吾尔人);当然,在前后的时期中,也有不少的溶合于女真人(满人);部分的契丹人,在投附蒙古的初期,由于转战高丽,留驻高丽,已经溶合于现在的朝鲜人。直接承袭着契丹人的一部分,即现在的达呼(斡)尔,清初的达呼尔酋长根铁木儿,还被称为契丹酋长便是最直接的说明”(见《中国民族问题研究集刊》第5期)。
据达斡尔族学者孟志东的调查、研究,在今云南保山地区施甸、昌宁、龙陵等县的“本人”中,阿、莽、蒋、杨等姓,是契丹后裔。他们珍藏的明人修撰的《施甸长官司族谱》中,附有女骑青牛、男骑白马于河边相遇图。背景正中上方是一株粗壮的青松,两边有8株略小的青松,后者代表契丹八部。上方还分别有太阳和月亮。青松所在当是文献中所说的木叶山,而青牛、白马间的河流就是土河、潢河的合流之处了(见孟志东《云南契丹后裔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
天辅四至六年(宣和二年至四年,1120—1122)金兵连续攻取辽上京、中京、西京,而宋兵两次攻燕受挫,自知无力收复燕京,于是派人使金,请金攻燕。天辅六年十二月,金兵攻陷燕京。此后,宋朝便开始与金进行艰难的接收燕京地区的交涉。
天辅七年正月,宋派赵良嗣使金,索取燕京及平、滦、营三州。金以宋朝未如约与金夹攻西京和攻取燕京,予以严词拒绝。
宋朝因无力对抗,双方商定:一,宋岁输银、绢20万两、匹,另输“燕京代税钱”100万缗;二,宋、金互遣使贺皇帝生辰和正旦;三,置榷场进行贸易;四,平、滦、营三州以非石晋所赂契丹之地,不在归还之例,仍由金占有。
当时,宗翰以宋朝未能如约攻取燕京,想不交还涿、易,太祖说:“我与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信。等我死后,全由你们处置。”终于如约交割。不过,宋朝军队接管燕京六州(涿、易、檀、顺、蓟、景)时,金人已将诸州及燕山城壁楼橹毁掉,凡是要害之地都夷为平地,又大肆搜刮燕山金银钱物,百姓和寺院都一扫而空。金兵还将燕京城内的职官、民户、技术、嫔嫱、倡优、僧道、金帛、子女等席卷而去,解往金国。宋朝付出昂贵代价换来的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
至于西京大同一带的交涉,宋朝请求增加岁币给金,收回西京完颜希尹等主张只将西京土地给宋,而所有人户仍由本国收管。金太祖表示要与宋朝永远结好,答应归还西京武、应、朔、蔚、奉圣、归化、儒、 妫等州,以及土地、民户,并不另加代税钱,只需宋方交付一定的军需费用,作为金兵收复西京的补偿。然而几个月后,金太祖病死,这项协议未能付诸实现。
金太宗即位后,宋朝请求归还山西诸镇,太宗准备答应,却遭到宗翰的反对。他说:“宋人不归还我国逃往那里的叛亡者,还阻绝燕山往来道路,将来一定要毁约,请不要割山西郡县。”结果只答应归还武、朔二州给宋朝。天会二年正月,太宗督促宗翰归还武、朔。宗翰又以宋朝“招纳叛亡”、“西鄙未宁”为由,武、朔二州也未归还。宋、金关于西京大同的交涉遂告结束。
金朝在灭辽的战争中,便筹划南下攻宋。早在天会元年,张瑴以平州叛金降宋时,就给金军攻宋留下了口实。宗望取平州后,向宋索取叛亡户口,宋人不给,又听说童贯、郭药师治军燕山,宗望奏请伐宋,认为“如不先下手,恐为后患”。宗翰也力主攻宋。天会二年三月,金遣使向宋索要赵良嗣在燕云交涉中所许粮20万斛,宋方拒不给粮,这成了金攻北宋的另一口实,当即一举攻下应、蔚,并赶走守臣。天会三年正月,金擒获辽天祚帝后,便集中全力南下攻宋。
天会三年(1125)六月,金朝派使者李用和等充告庆使赴宋,通报俘获辽天祚帝之事。其实这也是为了刺探军情,为大举攻宋所做的准备工作。
十月,太宗下诏,分东西两路伐宋。以谙班勃极烈完颜果兼领都元帅,居守京师。西路:移赉勃极烈宗瀚兼左副元帅先锋,经略使完颜希尹为元帅右监军,左金吾上将军耶律余睹为元帅右都监,从西京入太原;东路:以六部路军帅挞懒为六部路都统,斜也为副都统,宗望为南京路都统,阁母为副都统,知枢密院事刘彦宗兼领汉军都统,自南京入燕山。
十二月,西路军宗翰攻下朔州、代州,围太原。耶律余睹被宋朝河东、陕西援军阻于汾河北。东路军宗望入澶、蓟,与宋军郭药师等战于白河,大破宋军,郭药师以燕山降金。燕山州、县平定。接着,中山府降金。宗望又连破宋兵于真定,攻克信德府。
金军南下并连克数地的消息传到北宋京城,宋徽宗慌忙下“罪己诏”,并令中外直言极谏郡邑率师勤王。宋徽宗先是命皇太子赵桓为开封牧,使其监国,接着又下诏内禅(让位),赵桓即皇帝位,是为宋钦宗。明年(1126)改元靖康,尊徽宗为教主道君太上皇。
天会四年,金军迅速渡过黄河,围困汴京,宋徽宗仓皇出逃。钦宗也想弃城出奔,被李纲谏止。钦宗命李纲为亲征行营使,“以便宜从事”。李纲积极备战,在京城四周,以百步分兵守备。每壁用正兵一万二千余人,另有保甲居民、厢军配合。又有马步军4万人,分前、后左、右、中军,各8000人。外地勤王之师齐集城外,使金兵不得靠近正月初五到初八,宋军防守准备工作初步就绪,金军也已抵城下。金军在攻打汴京诸门的战斗中遭到宋军的奋力抵抗,死伤数千人。
在李纲率领军民奋力抗金保卫汴京的同时,宋朝最高统治者却加紧了与金的议和活动。宋钦宗派李棁出使金军,谢罪请和。宗望提出议和、退师条件:须交犒师之物金500万两,银5000万两,绢彩各100万匹,马驼驴骡之属各以万计;称金朝皇帝为伯父;凡燕云之人在汉者一律归还金国;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以亲王宰相为人质。北宋对金军提出的条件一概应允。以康王赵构、少宰张邦为质;宋上誓书、地图;称侄大宋皇帝、伯大金皇帝。金军解围退兵。
二月,宋将姚平仲率兵来袭宗望营地,企图生擒宗望及迎回康王结果被金兵击败。宋徽宗为了讨好金人,罢黜李纲官职。金兵再次围汴。宋朝派宇文虚中持书赴金营,改以肃王赵枢为质,康王赵构归宋。宗望回师北撤。三月,金军西路银术可围太原,宗翰还师西京。四月,耿守忠大败宋兵于西都谷。五月,宋种师中以兵10万出井陉,被完颜活女击败于杀熊岭,种师中死于阵中。拔离速败宋姚古军于隆州谷。
八月,太宗再次诏左副元帅宗翰、右副元帅宗望攻宋。宗翰从西京、宗望从保州分两路出发南下。九月,西路宗翰攻克太原,,宋经略使张孝纯以城降金。东路宗望攻下真定,杀其知府李邈。十一月,宗翰、宗望分别从太原、真定直奔汴京。一路克捷,直逼汴京城下。宗望屯兵于刘家寺,宗翰屯兵于青城(在今河南开封)。闰十一月,金兵,攻陷汴京。宋钦宗往青城金营,奉表请降,金许议和。十二月,宋钦宗回汴。金遣使索金1000万锭,银2000万锭,帛1000万匹。
天会五年(1127)二月,金废宋徽宗、钦宗二帝为庶人。四月,金掳徽、钦二帝、皇后、太子、宗戚及官吏、内侍、工匠、倡优等三千余人北去。金军还掠获大批仪仗法物、车辂衣冠、教坊乐器、秘阁图书等,库府蓄积,为之一空。至此,结束了北宋167年的历史。
金灭北宋后,天会五年五月,康王赵构即位,改元建炎,是为宋高宗,从此开始了南宋的历史。
宋高宗即位之初,迫于当时的严峻形势,任用主战派李纲为相,宗泽为东京留守。李纲提出加强防卫、统一政令、整顿军纪、振奋士气的主张。然而赵构、黄潜善、汪伯彦等主和派,却只想用割地与纳币向金乞和。李纲任相75天,即被罢黜,力主抗金的太学生陈东等被杀。九月,金太宗以宋朝杀了金国所立傀儡张邦昌为由,举兵南侵。
宋高宗在金军进逼之下,不顾李纲、宗泽等请高宗返回汴京的建言,决议出走东南。十月,宋高宗逃至扬州。十二月,金兵分三路大举南侵。中路宗翰攻河南。天会六年二月,拔离速连取唐州、蔡州、陈州,金迁洛阳、襄阳颍昌汝、均、房、唐、邓、陈、蔡之民于河北。六月,挞懒又连下磁州、信德府。东路:右副元帅宗辅与其弟宗弻攻山东的淄、青,乌林苔泰欲先攻下淄州。六年正月,宗弼克青州。西路:陕西诸路都统娄室副都统撒离喝攻陕西。六年八月,败宋兵于华州,讹特剌破宋军于渭水,攻取下邽。十一月,娄室取延安府。七年二月,宋麟府路安抚使折可求以麟、府、丰三州降金,娄室等破晋宁军。四月,又取鄘、坊二州。
金兵在占领了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陕西之地后,继续向浙江进逼。七年五月,拔离速袭击宋高宗所在地扬州,高宗渡江逃往建康,并且遺使向金求和。金朝不许,宗弼、挞懒、拔离速分道南伐。在金兵一路追击之下,宋高宗南逃至杭州越州、明州,以至入于海中。金兵从明州入海追击300里,不及而还。
八年二月,金兵在劫掠大批财物之后,宗弼率军北还,将到镇江,遇宋韩世忠的舟师扼守江口。宗弼与韩世忠在江中大战数十回合传说韩世忠妻梁氏击鼓助战。金兵不习水战,宗弼愿归还所掠财物,借道北还。韩世忠不从,自镇江溯流而上,宗弼在南岸,韩世忠在北岸,韩世忠大舰数倍于宗弼。宗弼将至黄天荡,一昼夜间开通已湮塞的老鹳河故道30里,才得到达江宁。这时,挞懒派移剌古增援宗弼,乌林苔泰欲也率兵来到江宁。于是,宗弼发兵江宁,准备渡江北还宗弼自东,移剌古自西,与韩世忠战于江渡,大败韩世忠。宗弼渡江北还,至此,金兵南侵告一段落。
接着,金兵又转向陕西、四川方面。前已述及,娄室在天会六七年间已相继攻下陕西许多城邑,然而那里叛服不常。天会八年七月,以右副元帅宗辅赴陕西增援娄室这时南宋企图收取陕西,张浚有骑兵6万、步卒12万驻扎富平(今属陕西)。宗弼来到富平后,以娄室为左翼,宗弼为右翼,两军并进,大败张浚。耀州、凤翔府相继降金。这就是金、宋战争史上有名的富平之战。十一月,宗辅攻下泾、渭二州。又败宋经略使刘倪军于瓦亭,原州降金。泾原路统制张中孚等降金。金招讨都监马五等击宋吴玠军于陇州。宗辅破熙河路副总管军3万,熙州降。九年正月,宗辅又遣宗弼、阿卢补招抚巩、洮、河、乐、西宁、兰、廓、积石等州。至此,泾原、熙河两路全属金国。
宋军在富平之战失利后,吴玠与其弟吴璘收集散卒,积粮缮兵,坚守和尚原(在今陕西宝鸡西南),以其作为四川的屏障。天会九年十月,宗弼率兵十余万与吴玠战于和尚原,遭到吴玠、吴璘奇兵夹击宗弼大败,将士死伤惨重。宗弼中流矢,仅以身免,十分狼狈。
天会十一年正月,金兵再次发动攻势,与宋王产军战于沙会泺,攻克金州,连破吴玠诸军于饶峰关(又作饶凤关,在今陕西石泉西北),就是有名的饶峰关之战。后又取洋州,入兴元,大败吴玠兵于固镇。金兵虽然取得了饶峰关之战的胜利,但是损失惨重,而且不久金州又被王产军收回,金兵退出汉中。
饶峰关之战后,吴玠退保仙人关(在今甘肃徽县东南)。十二月,宗弼收复和尚原。十二年正月,宗弼、撒离喝、韩常等攻仙人关。金军据高岭为壁,循岭东下,直攻宋军。吴玠、吴璘兄弟转战7日,昼夜不息,与金兵力战。万户韩常被吴玠军射伤左目,金军力不能支,引兵宵遁。吴玠又设伏河池,扼其归路,大败金军。四月,吴玠乘胜收复凤、秦、陇三州。宗弼自知无力入蜀,从此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和尚原、饶峰关、仙人关之战,是宋、金在川、陕方面的三次重大战役。从金军屡遭挫败表明,双方军事力量已趋均衡,使金军不得不放弃攻取四川的打算。南宋方面,虽然关、陕失败,而四川安然无恙,可以牵制东南,江淮也得以保全。
金太宗在位期间,继承太祖武功,“灭辽举宋”,大体上奠定了有金一代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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